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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推这些时日,除楚燕忻贪恋生命,却仍有主审之人手段不够果敢的缘故。”

在场各位心知肚明,楚燕忻随意攀咬,自然是为让七王子留他小儿一命的缘故,李湛挑了挑眉,答道,“大都督说笑了,萧世子于台狱审刑几近五载。”他面向辛中丞,笑问,“辛卿你来说,经由世子所办的案子,可有其不妥之处?”

辛中丞两眼一黑,萧世子往日办案手段堪称毒辣,更是无什么不妥之冤假错案,可这会儿裴启真拉他过来,想来是要让自家那人坐这位置。

一路上左思右想,可真找不着个万全之策,只得尽力地垂着脑袋,盼了官家想不起他这么个人来。

可惜事与愿违,他只得硬着头皮抬了眼来,支吾一声,说道,“回禀陛下,萧世子这些年于宪台办的案子无不精准——”

话说一半,裴启真敛笑回首,高深莫测地冲他挑挑眉头。

辛中丞猛吞下喉咙里的套话,只笑道,“不过世子仍是年少心善,每回堂审例刑之事……倒有些狠不下心来。”

裴启真立即颔首附和道,“不错,若非雷霆手段,怎让楚燕忻等人甘于伏诛,拖上这十天半个月倒罢了,只怕熬过了秋后,再将此案细节不慎传出去,恶慝等只以为不供、攀咬即相当于多活了几日,以致纷纷效仿,届时大魏无法乱治,可怎么是好?”

……萧应问堂审之时果然手下留情?李湛哑然看了他一眼,叹声道,“这……大都督之担忧也不无道理,只是案子到了这个地步,随意更换主审人,是不是有些——”他拉长声调,十分为难地说道,“且楚燕忻也是萧世子辛苦捉回来的,没什么大错就移案,只怕伤了功臣之心啊。”

裴启真登时肃了脸色,“只为大魏办事,莫非萧世子却只想着自个的功劳?”他抚了抚裴听寒的肩,对李湛说道,“臣认为,既萧世子捉回楚燕忻便算得能审理此案,那裴郡守久在西三州办差,更了解楚燕忻平日如何为恶,更者有亲擒潜入魏境的吐蕃王子之神勇,应也可以办好这个案子,陛下以为呢?”

他铁了心要促成此事!李湛恨得牙痒痒,但也知道木已成舟,短暂的沉默后,他只得露个笑容,又夸赞了裴听寒年少有为等等。

再瞧着裴听寒发间一只色泽普通的赤玉冠,只说道,“朕记得去岁三月武举殿试时候,裴卿仍是束发,如今一年过去,也已过了冠礼?”

萧应问经此话提醒,才定神去瞧了裴听寒的发冠——白岫为底,珊瑚为饰,其上錾刻不算得精致的卷草缠枝纹,可不正与李辞盈送他的那几只行同一致?!

波澜不惊的面目似裂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纹路,自脸面往内里,剖析出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萧应问很容易想得明白,李辞盈那点子心机用得滚瓜烂熟,全为了给裴听寒寄去这样一份亲手挑选的贺礼。

那几人寒暄几句,李湛听得裴听寒有地方落脚,便奇道,“哦,莫非这些时日便往都督府上歇住?”

裴启真恨铁不成钢似的,“到底是臣多年没有回洛阳去,与自家好侄儿也生疏了这许多。让裴郡守来崇仁坊同住他也只道不便,后一想也是,臣府上没人打理,待客只怕不周到。”他笑一声,“幸得永和坊还有间小院能容他暂住,也全放下了一桩心事。”

肌里生霜冷,骨中越寒风,萧应问脸色一僵,但见下首那人唇角只擒住一丝势在必得的冷,缓缓抬首,同样还敬他话外言深的笑。

第64章 “最后却不给我吃?”

宪台差事虽旁落了,但萧应问仍清闲不下来——还有两日便是七月十五,以大魏习俗,长安城于中元节解夜禁,届时街灯夜巷繁糅纷错,该是数倍安排了执金吾巡防兼辅火政司鸣鼓宣警事宜等。

平日离了长安城去,十六卫一应事项皆由左右卫将军徐邢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