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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过了,不怎么样。”

他弯腰把东西拾起来,又重新搁回原处,“劳你费心,可惜我用不上。”

“……”李辞盈心里那个气啊,这人简直好赖不分,台阶都给足了不肯纡尊,平日里不离嘴的“昭昭”也不喊了,看来真是对她没了耐烦。

她“哦”了声,只冷声道,“那没法子,兰州就这些东西,不管您用不用得上,也得把银子如数还给梁术呢。”

萧应问低低“嗯”了声,又道,“三娘思虑一向周全,倒是也挺能为他人着想。”

又阴阳怪气不知在说什么,对她失了兴致是最好,最好立即能将人放回肃州去。

李辞盈困得不行,更懒得揣测他的心思,掩手打一个哈欠,又问起明日行程,“郎君的正事办完了么,是否天光了咱们就拔营?”

若是这样,她更要早些歇息了。

萧应问摇摇头,说道,“瓜州那边出了点事,某要等傅弦的信件,或再耽搁两天罢。”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其中深意李辞盈怎听都觉得惶恐,她一下站起身,润润嗓子,捕捉住镇定的语调,问道,“可是公子弦的伤情出了什么变故?若是如此,何不将他送回长安诊疗?”

无时不刻,她都在想着裴听寒的功劳。

萧应问闻言勾了个轻蔑的笑,他看着她,慢慢摇头,“伐蕃一役中副将因伤下落不明,傅弦还需要在那边主持事宜,怕没有那么快能回长安去。”

副将下落不明之事李辞盈早知晓的,前世之时石岩受了眼伤,在途径霜月岩谷时坠崖而殁,是以前些时候她都懒得与他计较。

可此刻,她总觉萧应问话中有话。

她按捺住心中的恐慌,又次追问,“怎会如此?难道瓜州设防这么些时日,还能让吐蕃人钻着了空子?”

萧应问笑了声,“裴家人一意孤行要请裴二郎亲领岐山营为主将,裴二郎草包一个,又能做得了什么大事?”

“……”这件事禀告朝廷,裴家人便送了裴二郎去瓜州抢功,李辞盈木然问道,“那…此一役中的副将便不是石岩。”

“不错,副将其人三娘是极熟识的。”

“…是谁?”

萧应问唇角压得平直,一字一顿,冷冷讽笑道,“裴、明、也。”

第54章 “如何讨好了裴听寒,今夜便如何讨好了某。”

李辞盈幼时偷闲,在风雨交加的秋晨旁听课堂,习得故事一则曰“一叶蔽目”,讲得乃是楚人某认定障叶于目则可隐,是以摘了这叶子当面要取人家货物,却被扭送衙门的轶闻。

她素是早慧,只当这不过《笑林》撰者为逗人解闷胡编乱造,从不觉自个有一日也身在其中,瞧不清事物全貌——前世之时事发突然,朝廷与裴氏都来不及应对据点之事,才让裴听寒得了便宜,一骑当先。

如今西州之事宜字字详述,层层上递,谁又能容得了利益落进无名之辈手里?

可叹只有她自诩通晓始终,又晓得裴听寒本事了得,竟就这般落入困境而不自知。

摘了障目之叶,李辞盈才慢慢明白天子李家与裴氏之间暗斗汹涌,早就把裴听寒卷入其中了。她惨然退后一步,看着萧应问喃喃道,“这样看来,公子弦并未‘负伤’,只不过冷眼瞧着裴家人犯错,而后才好取代收功罢了…”

萧应问理所当然点头,“六郎三岁习武,马术更由大魏骠骑大将军传授,要他从马上摔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错,正因为傅弦本领极佳,才需要有她这个“红颜祸水”搅乱混局,令角力另一端的裴氏相信有志儿郎亦会为美人失分寸、得谬误、一败涂地。

如今裴二郎兵退石城关,裴听寒又下落不明,只有之前锋芒敛蔽的傅弦能够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