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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几笔挥就,萧应问又思忖着嘱咐了傅弦几句话,便命梁术送信回了驿馆,当然,诸如有人想趁他不注意塞个布条儿之类的一并送去石城关,萧应问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兰州多呆的几日,萧应问干脆将文书等都搬到城中驿馆,办完差事了好只身返回客栈来,真是没让李辞盈哪天夜里睡了安稳觉。

每每做这许多迷乱梦,一睁眼衣衫凌乱,有人鼻尖发梢都要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潮汐之中了。

“萧凭意!!”这会子怒气没地方撒,逮住他又捶又掐。

爪子锋利,挠起人来还不留情,萧应问耐了脾性任了她施为,等人家气消了,再好言好语诱哄了来与他做些不情不愿的亲昵事儿。日日消解着,李辞盈终有一天醒来*臂酸腿麻,握拳收力,手儿都觉着不是自个的了。

等傅弦那边曙光初现,行队再次拔营启程,萧应问无法在辎车或营地胡来,这才稍微是收敛了些。

当然,李辞盈尚且能忍受,全为着萧世子为人大度,虽整日里纠纠缠缠,但也没阻了她与傅弦书信不断。

她不咸不淡问候一句,此刻昏灯燎火间,少年意气赤忱灿烂,满纸倾慕之意只怕要破绢而出浇到人面上来了。

这么来来往往写几封信,傅弦就已不再称呼她做李三娘了,阿盈二字大方写在抬头,有一回萧应问失手拆错信件看得了,端得是冷笑出声。

当然,最好笑还是当夜有人辗侧难眠,竟至于喊梁术拆了李辞盈的回信来看,这下心里顺畅些,她的字句疏离客气,老老实实喊人做“六郎”罢了。

梁术十分不解,但见着世子闷闷不语,只得进言,“世子若不愿李娘子与公子弦来往,卑职可让此信‘遗失’在半途找寻不得,您……意下如何?”

如何,不如何,萧应问没理会,又将傅弦之来信挑选两封,咳了声,下令道,“嘉昌县主为公子弦的事儿整日忧心,清源公主也令某多多跟进着,这么的罢,把这几封信件复刻了,送去县主府上。”

梁术更不懂了,世子做事何用与下边的人解释这些个,他称了声“是”,挠着脑袋出去办差了。

诸如此类李辞盈是不晓得的,六月中行队途径秦州,复又休整了两日。萧世子带了人去瓷市购置不少稀奇玩意儿,回驿馆途中也顺带一件件给她鉴赏、归置好。自然的,李辞盈晓得他没安好心,夜里大大方方闯来屋子里,搂了她把玩揉弄,直把人折腾得气喘吁吁。

又过几日入了京畿道,萧应问便不再与她同乘并驾。“李昭”的飞翎令牌收回去,李辞盈复了自个身份在小车清闲着,有一日伸手无人递茶来,愣怔有些不惯呢。

而后某日宿营时,他才寻来一回。

如今四周眼线众多,萧应问本是不该再与她独处,忍了这么些时日过来,一掀了帐子正见李辞盈伏案灯下,宝屏映纤影,那女郎垂眉写得认真,至措辞为难处咬了笔杆望天,才发觉对边多了个人。

来得正好,李辞盈忙站起身,笑脸迎过去。

此一刻心下柔软自不必多说了,萧应问稳稳接了她在怀中,想着如何开口与她柔声软语,但更多压抑住的放肆在蠢蠢欲动,他收紧手臂,垂首覆唇要吻她。

可女郎不解风情,一开口就是泼天一捧冷雪浇到天灵来。

李辞盈侧脸躲开了他,呵道,“郎君且慢!”

当她什么要紧的话要说,耐心一听,不过是想问傅弦那边一些鸡毛蒜皮,这下再多热烈也烟消云散了,萧应问冷了脸色,问道,“多日不见,昭昭想问的就只有这个?”

夜了不歇着,也不嫌路途劳累了,满心满眼就只想着给傅弦回信。

李辞盈却没有这样多心思,想了又想,才“哦”了声,虚情假意问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