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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封锁。

张若安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这里走一遭?

我走向梦境里出现过的那张书桌,这里光线很好,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

可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热爱学习,看来这些书,应该属于我已逝的未婚妻。

书架上只有一个格子是例外,一摞一摞的信件整齐地叠放在透明的收纳筐里面。

这里有段时间没人来过,落了薄薄的一层灰,但也不多,说明之前还是有人打扫过的。

只是我的眼神很快在桌面和椅子上凝固。

张若安说她没有动过这里的任何东西,只做了打扫,其它的一切都保持原样。

近日接触不多,但我确信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桌面很干净,干净得一点灰也没有,椅子的防尘袋上,那层浮灰并不均匀,甚至有不起眼的指印。

我伸手去拿收纳筐的时候,发现上面也有浅浅的指纹,和我的交错重叠。

有人动过这些信件。

按道理我应该第一时间怀疑张若安,但我现的在心情太乱,没空想太多,随手抽了封信,在桌上拆开。

我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信件的内容。

可是等我看完,我才发现,这不是信件,而是日记。

一篇关于沙漠旅行的日记。

记录的方式完全是我的用词习惯和口吻。

日记上标注了时间日期和天气,还有反反复复强调的一句话。

【我好爱你啊。】

信纸是残缺的,结尾的最后一句话并不完整。

【我最喜欢——

后面的字迹被整齐地撕去一角,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日记里提及的时间很熟悉,我想了半天拿起手机,又打开了go哪儿APP。

查询订单。

点开了订单明细后,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正因如此,我反而感到迷茫。

虽然记忆并不清晰,我又很健忘,却还记得和影子纠缠时难耐的焦渴里,关兰向我提起了沙漠和驼铃。

她说这场旅行是我和她共同度过的。

可我看时间,分明就是这信上的事情。

难道以前的我会向朋友这样大胆示爱告白吗?

没有这种可能,唯一可能让我这样做的,只有我那位未婚妻。

我皱着眉将信纸小心放回信封,抽出另一封信件。

这封信依然是日记。

上面没写太多内容,但我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我”的开心和期待。

写下这些的时候,“我”正在为“牵手纪念日”做准备。

这个时间也很眼熟,我敲了敲自己的脑瓜,试图从里面晃出点有用的脑浆来。

可能敲脑袋真的有用吧?

我终于想起来,先前张若安刚到西照,我们一起去KTV唱歌回来以后,手机上曾经冒出来一个陌生的日程提醒。

那个日程叫做“纪念日”。

我赶忙去翻手机上的日历表,果然在日记标注的时间找到了那个日程。

原来这个莫名其妙的“纪念日”,是“牵手纪念日”啊。

我坐在窗边发呆,恰好看见一架飞机破开天空,将白云分道,不知要向何处去。

好巧,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直到我越来越难看清纸上的字迹,才发现夜色渐浓,光线已然暗下来了。

我还在寻摸开关,头顶的灯就忽然亮了。

不必想也知道是哪位热心人士。

这次不需要我侧身,余光就发现了站在我身旁的影子。

祂也正在低头看被我摊开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