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板正的影子里飘出一点,我可能就发现不了了。
为什么要躲着我?
心有些疼,我按住心口,感觉体感的温度降了下来,鼻尖也渗出细密的冷汗。
我很可怕吗?
祂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为什么?
我们不是未婚妻妻吗?
难道就因为我想起来一点关于祂的事情吗?
尽管只有短短的两个月,我却已经习惯了祂的存在,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如今的难以割舍。
如果祂就此消失,我该怎么办?
“蓉蓉。”
我扯住奚蓉的衣角,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看到奚蓉转过来看到我的那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定格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梦到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她说”
奚蓉原本是坐着的,她受惊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说:“露露,我刚刚想起来——”
“她叫观止,不是关兰的关,也不是岸芷汀兰的芷。”
我看得出奚蓉的无措,她反复地舔嘴唇,唇上的裂缝也反复撕扯开,糊出一片血色。
“露露,你、你都想起——”
突来的电话催命似的响着,奚蓉避开我的目光,逃避似的接了电话。
“喂,喂?”她不安地继续舔着唇,好像那点血味能让她更清醒。
可是电话那头分明也是她不想有交集的人。
“露露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声音冷漠凌厉,和我记忆中从来温柔的关兰,判若两人。
关兰啊。
她明明和关芷是家人,是姐妹啊,为什么她也要瞒着我,难道也是为了我好吗?
像奚蓉她们一样。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可头也开始晕了。
我又犯困了。
身体的异常终于被迟钝的我捕捉发觉。
只是当我试图深思的时候,那种困意越发深重,以至于我快要睁不开眼睛。
【“当你想起关芷这个名字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你根本想不起来她是谁。”】
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不重要呢?
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即便遗忘依然深爱的人
我感觉自己在拼死作斗争,可意识仍朦胧模糊地告诉我。
【“重要的事情不会被遗忘。”】
【“露露,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珍贵的,值得珍惜的。”】
【“你最重要的人,是关兰。”】
我有些恍惚,也迷茫地想,难道我最重要的人真的是关兰吗?
可我尚未完全合上的眼睛捕捉到了那抹暗影。
祂寂寥,悲伤地垂下头,连总是飞扬的发丝都委屈耷拉地贴着祂的身体。
【不认识。】
关兰曾说过的话闯入我的脑海,挣扎着带来一点清醒。
不、不对,我最重要的人是关芷,是观止!
是观止,我的未婚妻。
【露露又做梦了,你在说什么啊?关芷?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唉,露露不能把梦当成现实呀,你啊,来,喝口温水吧。】
【露露认识的人里面姓关的,不是只有我吗?】
【是我啊,兰兰,关兰。】
我拼命地摇头,想将这些话甩出脑子,却好像收效甚微,就连动作似乎都很轻微,只有奚蓉俯身问我。
“露露,你怎么了?”
在我的努力下,沉重的眼皮终于抬了起来,可奚蓉的模样依然是模糊的。
模糊,但疲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