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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信她的真面目。

事实却又摆在眼前,无法说谎。

我没有接电话,张若安给我发了很多很多消息,是录屏,她将她与关兰的聊天记录发给了我。

或许是担忧我不信她,也或许是想让我认识到关兰的真面目,因此才拿出这些证据,试图取信于我。

我接收了这些录屏,却没有点开其中哪一个进行观看。

关兰还在给我打电话,平日里她总是很有分寸,也很能把握我们之间的距离感,让我始终感到安心和放松。

即便是担忧我的身体,她也不会一直打电话打扰我,毕竟她关联了我的手环,可以随时看到我的情况,其中我向她开放了心率、血氧这两项数据的查询权限。

我看了眼手环,确认电量还挺多的,共享权限也没关闭,心率和血氧更是没有任何异常提示。

那她今天为什么会这样穷追不舍?

我想退出聊天页面,却不慎误点了接听,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开始僵硬。

“露露,刚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还是今天又没把手机带在身边?”关兰的声音温柔和缓,还有些无奈,同梦境曾出现过的另一个声音语调相似。

刹那的恍惚里,我竟觉得她像是低劣的模仿者,画皮有形而无神。

不该这样,我不能这么想,这是关兰,我最好的朋友。

这时候我又庆幸,我并未给手环绑定手机通知提醒的功能,所以此刻还有狡辩的机会。

“嗯刚刚在睡觉,最近状态不好。”

我没有进行更多的解释,关兰学过心理,她的感知一向敏锐,我回想过往自己可能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尽量不露情绪地给出了回复。

对面是我熟悉的关心口吻,一如既往地温柔。

“露露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要着急起来,深呼吸,等心跳慢下来再缓缓地坐起身,一定不要着急,一切都要慢慢地来”

耳边是她温柔的引导,正如从前每一次我从噩梦中醒来那样。

过去关兰常住在我这里,但有时候她也会在公司或者外地,不方便赶到我身边。

只是无论她当时正在做什么,都会特意放下事情,给我打电话或者视频,用温柔的语调和关心的口吻,一步步引导我,让我放松神经。

正是她的体贴与对我的重视态度,让我恃宠而骄,忘了朋友之间的分寸,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都会向她抱怨、寻求安慰,也都会得到她的来电安抚。

过去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望,假若一切都是谎言,这个习惯的养成也未免太过恐怖。

真有人会为了复仇、又或者其它恶意目的,能做到这样吗?

我我不相信。

“露露现在好点了吗?”她又问,声音仍旧那样耐心柔和,让人升不起半分怀疑。

咬了下嘴唇,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现在好多了。”

我听到她那边似乎在翻阅文件,有纸张打开翻折的清脆声响。

关兰最近似乎很忙,我们的每一通电话,都有着这样的背景音,过去她一般都会放下事情,专心同我对话。

不过我一向不在乎这些,现在更是不在意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关兰没骗我,那她对我这么好,却是这样一个人,我该怎么做?又应该怎样去面对她?

而若是我和她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那我又该怎么办?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露露不舒服可以直接告诉我,在我面前,你不必隐瞒。”

“露露,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关兰果然听出了我的敷衍,我庆幸她猜不到我态度改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