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回来?了。”时也闷声,两条腿细细长长,像两条大?葱的葱白,斜叠着坐在沙发里,纤宛娇弱,好似春水中的一点光,发热发凉,而那沙发却如同某个壮士粗犷的手掌圈成?C型,将里面单薄柔软的姑娘轻松托起。
睡衣是纯白的,似纱非纱,像丝非丝,程与梵不确定这个季节树上的樱桃有没有结果,但她此?刻却好像看见两颗嫣红的樱桃结在树梢,树枝一动,嫣红的樱桃也跟着动,而自己的眼神?也似是不受控的跟随移动。
程与梵眨了几下眼,目光瞥向别?处,落在时也的脚踝。
正色几分,猜想她兴致不高,应该还是因为靳文康的话,于是问她:“你吃饭了吗?”
时也摇头,她是真?的没吃,其实被靳老爷子说几句没什?么,出道这么多年比这更?难听的自己听的也不少,但偏偏是当着程与梵的面被说,时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后来?跟赵烨打断那通电话后,她气都气饱了,况且女明星为了保持身材,一天一杯黑咖啡也不是没有过,但让程与梵这一问,肚子却好像咕噜噜的叫唤,时也心情更?糟,暗骂:不争气!
“家里有没有现成?的?”程与梵问。
“好像有面。”时也赤脚踩地?“你也没吃吗?那我去煮。”
程与梵跟着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面“我来?煮吧,你去把鞋穿上。”
时也像躲着程与梵,立马就要往外走,就听程与梵拿锅子接水,带着笑气的声音追上她说:“你这锅子底儿结实吧?不会煮着煮着漏了吧?”
她笑里有晴天,话里有暖阳,时也一顿,两只脚忽然落地?踩稳,对上程与梵举着锅子的滑稽样,像红太狼,瞬间阴霾心情一扫而光,跟她斗嘴
“你烦不烦,漏了我赔你十锅行了吧~”
“赔就不用了,一会儿吃光就行。”
说完这句,时也笑里又有点想哭,程与梵总是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安慰到她。
两人吃了面,重坐回沙发上,吃饱饭的姑娘不像刚刚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力了,同样的坐姿,腮颊有红晕。
看了眼时间九点。
时也以为又到了程与梵说‘不早了,自己要走了’的时间,却意外的见她捞过茶几底下的遥控器递来?
“上次不是你说的嘛,挑个好看的电影,一起看。”
时也微怔,然后笑开,几乎从这人手中夺下遥控器。
屋子里的灯全部?熄灭,投屏的光影再亮起杜拉斯《情人》
这片子她们都看过,大?概谁都有这样的一段时光,在那个年岁尚轻,无需考虑柴米油盐,时常又有些自怜自艾的□□,翻出一部?文艺气息拉满的片子,带着探究的眼神?,去看看藏匿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后便有了那一幕,西贡街头,一个年轻的中国男人载着一个未成?年的法国女孩。
在车里,他们手指试探,随即藤蔓蜿蜒交缠,两人不约而同唇微张眼微闭,绯红快速濡满双颊,似乎在和镜头外的人预告:灵魂深处的东西就要来?了。
是性。
时也手托腮:“我第一次看完这个片子,就记得男演员的屁.股,我在想这么有名气的作品,为什?么拍出来?这么色情?我甚至不觉得这里头有爱,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奉为经典?”
程与梵莫名想到先前?那两颗红樱桃“那...现在呢?”
时也:“现在也觉得三观不正,但是比以前?要稍微理解一些。”
“理解什?么?”
“童年之殇,有一些伤痛,是会伴随着年纪成?长的,如果你想摆脱就要面对,可是面对...哪有口头说说那么简单。”
“不一定非去面对。如果太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