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对底层是不?友好的,对中层是保持中立的,只有对金字塔尖的人,才是和善的。
为什么呢?因为游戏的规则,就是他们制定的,然后一层一层的传达,一层一层的执行,每推进一层,利益的皮就会脱掉一层,直到最后一点点所剩无几的残渣,再由最后的那批人争的头破血流。
程与梵眯着眼,神情迷离,她的目光早从之前的角落里?的黑点转向别处。
手指动了动,是被?人握住的温热感。
时也一宿没合眼,疲惫过头,便守在这人的身?边睡了过去。
那本抱着牛皮纸的册子,就放在床沿,程与梵视线一瞥,触手可?及。
时也没睡多久,仿佛某种心灵感应,瞬间睁开眼,弹坐起身?来。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又毫无意外的撞向那本日记。
时也心脏狂跳,她还没想好怎么和程与梵解释自己看她日记的这件事,就被?这人抓了个正着,她像是三好生做了盗窃的事,亏心害臊,虽然阮宥嘉和她说过,程与梵不?会生气,不?仅不?会生气,甚至会很乐意自己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
毕竟未经同意的偷看跟偷盗...没有两样儿。
“是我的日记?”
程与梵睡得太多了,嗓子都干哑了,一张口声音就劈了。
“我可?以解释,我不?是故意”
“没写完。”
时也愣了下,她不?懂程与梵的意思。
于是等了等,就听这人又说:“我没写完。”然后,她把从手从自己的掌心抽出手来,朝那本日记伸去。
程与梵将日记打开,翻到中间,一股久违蒙面的墨腥扑鼻而来,程与梵不?由自主梗了下脖颈,是真实的味道?。
蓝黑色的墨迹在中间这一页停罢,再往后全是空白。
时也懂了,她的意思是说,日记不?全。
程与梵的手在蓝黑色字迹上?抚过,那些跃然纸上?的文字,记录着她那时所有的喜怒哀乐。
她问时也:“好看吗?”
时也的关注点不?在这个上?面,她仍然担心程与梵生气
“没经过你同意就看了,你不?生我气吗?”
程与梵瘦了许多的脸上?,涌出笑容,勾起的弧度集中在嘴角和眼睛“你是我的爱人,我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看的?”
笑完,又抿起嘴角
“时也,你真的把我想的太好了。”
“不?是我想,是你本来就是好人。”
程与梵摇了摇头,拿着手里?的日记,又问她:“你从哪找到的?”
“书房的书架上?。”时也还在和她解释“我本来是想找找有没有你爱看的书,拿来给读的,结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看见了这个。”
“因为它比那一层的其?他书都大?,而且大?的多。”程与梵替她解了疑惑“我是故意放在那儿的,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想这东西这么显眼,应该怎么样都会看见的。”
这回轮到时也哑然,但并没有过多停留,也就哑然了半秒,她拉着椅子,更加凑近程与梵,那双黑曜石般闪着明亮的瞳仁,越发认真
“那你怎么不?写完?”
程与梵也很诚实,实话?实说道?:“我想写完的,但是还没来得及,我就病了。”
大?概是自己最狼狈的样子,也被?时也见到了,那些所谓的心理防线也就破防,程与梵把脸上?的面具摘掉,也把心里?的面具摘掉,她说
“你想知道?后来的事吗?”
“想,但是在你说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程与梵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