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端着茶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
纪白没话说,清白和冤枉两个字听?在耳朵里,丝毫没区别。
一出警局,纪白开着自己那辆吉普,照着手机里的地址,就?出发?了。
路上接了阮宥嘉电话,问她:“你?在哪儿?”
纪白后槽牙咬的紧,撂下两个字:“出差。”
她以为阮宥嘉会直接挂断话,没想到?紧着来了句“什么时候回来?”
纪白愣了下,不?等?想好怎么说,阮宥嘉那边就?又开口道?:“那你?自己小心,可以的话,给我发?个消息。”
“嗯。”
电话挂断后,纪白喉咙发?涩。
随即,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
她开了五个小时,到?了地方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一间很小的苍蝇馆子,车开不?进?,四拐五绕的才找到?。
刚进?去,趴在桌子上打盹的老板娘便揉了揉眼睛
“吃饭啊?现在只有面?条了。”
纪白走到?老板娘面?前“郑娟?”
郑娟神?情茫然“你?是?”
“郑民是你?弟弟吧。”
一瞬间,时光倒流,仿佛又回到?那个可怕的时候。
纪白告诉她,自己是海城市公安局的,已经在鲁城见过郑民了,具体情况也做了了解。
言简意?赅“我知道?他是冤枉的。”
郑娟哭到?不?行,寂静的小巷,空无一人的店铺,全回荡着她的哭声?。
“我弟弟冤呐!他没有杀人!他怎么可能杀人!他是好心帮人,大家都认识,他才同意?捎带的,谁知道?...就?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郑娟先哭,后来又开始骂
“你?们警察冤枉好人,你?们把我们一家都害苦了。”
纪白没说话,任由她骂着。
是该骂的,八年牢狱,难道?还不?许人家骂两句泄愤吗?
等?她哭够骂够之后,纪白问了她一句“还要不?要给你?弟弟翻案?”
郑娟愣住:“还能翻吗?”
纪白说:“你?要相信法?律,相信司法?正?义,只要是冤枉的,一定就?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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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纪白在附近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带着郑娟赶往海城。
她们到?的时候,程与梵已经在等?了。
签署委托书之后,这个案子程与梵就?算正?式接了。
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郑娟都有诉不?完的委屈,流不?尽的眼泪。
“他们说他弓虽奸杀人,对方还是十三岁的孩子,我弟弟不?是那样的人啊,他脾气是大,但是思想很保守,女孩子穿裙子从他面?前走过去,他都皱眉头,我们村西?边有个旱厕,头几年的时候,总有小流氓偷看,后来是我弟弟带头去抓的人,差点把那个流氓打倒半死,为这个他还背了一个打架斗殴的前科,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犯那么大的案子!”
郑娟还告诉程与梵
“我弟弟一出事,生意?黄了,厂子倒了,我们一家子在当地也过不?下去了,我天天去公安局,天天都被赶出来,我想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人救出来,但是人总归还要活,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后来我们就?搬家了,但是我弟弟一直都有跟我写信,说他是被冤枉的,也一直在写申诉材料,不?瞒你?们说,我们一天也没想过放弃,终于...终于老天开眼了!”
郑娟说了多久,程与梵就?听?了多久。
但其实在这之前,纪白跟她一直都有联系,纪白把自己查到?的那些资料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