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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裴云逸身上深深浅浅布满了鞭痕,有些已深入皮肉。

邵寒扫了眼一旁桌上细长的鞭身,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不用想都知道裴云逸到底有多疼。

原身用的药只能遮盖伤痕,并没有丝毫止痛的作用,邵寒亦不会好心换成其他的药,他抬手抹了药膏涂在了裴云逸身上。

没有心疼,邵寒的动作不可能轻,刚涂上去便听到裴云逸痛苦的闷哼声,整个人也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以往原身最高兴的便是这个时候,听着裴云逸痛苦的呻/吟,他会缓缓动作,冷眼旁观,无限延长上药的时间。

邵寒没那个耐心,对着鞭痕一条条往过擦,既不在意裴云逸的痛苦,也不会刻意放缓动作。

裴云逸的身体很烫,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原本就如此滚烫,原身常年修炼,此刻邵寒手指冰凉,连带着药膏也冰冷刺骨。

此刻每一秒对于裴云逸都是折磨,身后的鞭伤已然痛到发麻,身体每动一下便犹如被万根针同时扎一般,撕心裂肺。

这种痛苦是抑制不住的,裴云逸不是没想过提前吃止痛药,可痛苦是装不出的,被那人发现之后,就是更重的折磨。

随着邵寒抬起放在裴云逸腰间的手指,一句“好了”宛若神明般将裴云逸从痛苦中拯救了出来。

每次上药都格外漫长,因此这次裴云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浑身大汗淋漓,宛若淋了一场雨。

汗珠流经伤痕,带来的是更大的刺激,酸痛苦涩,裴云逸感觉后背已经不是自己的,可疼痛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裴云逸此刻恨不得晕过去,可他还未伺候邵寒更衣,只能咬着牙缓缓起身,准备为邵寒脱去外衫。

然而当他的手还没碰到邵寒时,只听到对方嗓音清冷,一句毫无波澜的,“脏。”

果然,下一刻只见面前的人从凳子上起身避开了自己的手指,“去沐浴,今日不用你。”

真不是邵寒嫌弃,裴云逸一副汗津津的模样,手指还打着颤,邵寒实在不懂原身为何要让裴云逸这般模样给自己更衣。

裴云逸也不是第一次被嫌弃,并没有怀疑到邵寒身上,只垂着头,“奴这就去沐浴,还望少宗主莫要生气。”

邵寒没有回话,只自己脱了外衫挂在衣架上,径直向着床铺走去,夜色已深,他也困了。

虽然修仙者无需睡眠也可,可邵寒到底刚穿过来,又遇到这么糟心的原身,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来对付男主,啊,不,修养生息。

裴云逸一个外门弟子,连筑基期都不是,当然不会清净决,沐浴也只能按照凡人一般,这么晚了不能烧水,裴云逸只好用凉水冲洗。

如今已入深秋,秋风寒凉,裴云逸也知道这般容易生病,可他不得不为之,若他回去晚了,怕是又惹得邵寒不悦。

冰冷刺骨的凉水从头上冲下,冻得裴云逸瞬间麻木,有几分让他忽视了后背的疼痛。

裴云逸不知道这般的日子他要过多久,他不是没反抗过,可他的反抗在那人眼中犹如蚍蜉撼树,没人看得起他。

他想过一死了之,追随父母亲人而去,可凭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父母老实本分,踏实生活,只是望着他们长大成人,他们凭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他们都是人,为何那些修仙者视他们为草芥,丝毫没有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中,裴云逸不明白,他亦不想妥协,是命运不公,天地不仁,他没有做错,为何要放弃生命

那邵寒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不是仍旧活得潇洒,甚至被天道偏爱,小小年纪就已是金丹后期,这种人都行,凭什么他不可以

这世道本就是不公的,越是如此,裴云逸越是要变得强大,他要为父母亲人报仇,他要让邵寒得到应有的报应,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