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了一声,同时拍着萧霁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毕竟是有些害羞,她眼神不敢直视萧霁,脸颊浮起红晕。
萧霁松了松手臂,让她落地站稳后,低声对她说,“你先回去用膳,不用等我。”
时夕瞧着这气氛,点点头,便小跑着离开。
星月楼的门随之关上。
时夕站在夜色里,回头看一眼,哼着歌儿走回飞鸢阁。
星月楼里,两兄弟一同走上二层。
“恭喜啊,你和嫂嫂看起来还挺恩爱的。”
萧霈有些不着调地将玄铁面具扔到桌案上,发出一连串哐当的声响。
萧霁眼眸看向他,一晌无言。
阿霈甚至极少喊他“哥”,这一声“嫂嫂”,总归是有些怪异。
萧霁最后只道,“她……很好。”
萧霈:“是很好,把你的不举之症都治好了。”
萧霁仿佛听不出嘲讽,“这么多大夫替我诊治过,都是一样的结论,你依旧不信,我哪里露出马脚了?”
这是承认了他曾经扯过的谎。
萧霈隐隐翻个白眼,“是个男人那里站不起来,都不会像你那般坦然自若。”
所以他就从来不信兄长那所谓的“不举”。
浴池那次,萧霈就是气不过,故意整他。
但晏时夕傻乎乎的,一点都不上道,还真的给他看起病来。
萧霁默然。
半晌才转移话题问,“稽州营怎么样了?”
稽州营有五万萧家军镇守,是阻挡羌国的入侵的重要主力,近几年两国之间虽然有摩擦不断,但并没有爆发太大规模的战事。
羌国对萧家军已经是本能地感到恐惧。
萧霈眸色一深,回道:“羌国的人已经渗透到营里。”
“羌国?”
“或许吧,至少我查到的是。”
萧家军在民间具有极高的声望,如今却不断冒出一些披着萧家军的外衣的人,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
还有传言说萧家军要离开稽州,导致羌国时不时就在边境骚扰试探。
打一处换一个地方,实在是恶心人。
这种情况,萧霁这位大将军,最好是马上回到稽州,而不是每天应付这个那个。
就好像朝廷已经无人可用一样,琐碎的事务全都砸到他身上。
连剿匪这种事,都需要他亲自带队出马。
萧霈离得近了,萧霁鼻间隐隐嗅到血腥味,皱眉问,“受伤了?”
萧霈不在意地说,“死不了。”
他看向兄长沉静的面容,又道,“你也受伤了。”
在案桌的烛火映照下,萧霁耳垂上的牙印,再清晰不过。
萧霁:“……”
他顿了顿,找回声音,“可找大夫看过?”
萧霈面无表情,忽然眼眸闪烁一下,意味不明地说,“那就……让嫂嫂给我看吧。”
——
时夕大快朵颐时,大脑也没停下来过。
羡仙楼的达官贵人们,遇上美酒佳人,总是管不住嘴。
因此时夕也获取不少朝堂消息。
加上有主线剧情辅助,她也基本摸清了皇帝和九王爷的两方势力。
九王爷是当今太后所出,而皇帝的母妃却是先帝的宠妃。
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几次面临被废的窘境,九王爷差点就取而代之。
这兄弟已经明争暗斗十几年。
而萧家是被夹在中间,不管是站哪一方,最后都落不到好处。
百姓总归是反感战争的,假设萧家谁都不选,而是起兵反了荣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