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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出于本能地感到害怕,时夕攥紧双手。

但她并非原主,见过的杀神修罗多了去,所以她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慌乱。

“侯爷,不是要拜堂吗?走吧。”

说完,她直接从两人身旁走过。

长长的嫁衣在地上拖曳,又被风卷起,轻轻扫过男人的衣袂。

萧霁和面具男的动作出奇地一致,微微侧头,视线下意识跟随。

但下一刻,萧霁琥珀色的眼眸中只剩下瘆人的寒意。

两旁如同雕塑杵立的萧家将士,表情皆有些诧异,这女人的胆子真够大的,在侯爷面前还这么嚣张。

时夕扫一眼地上的火盆,微微挑眉。

火盆里不是炭,而是实打实的柴火,火苗窜得老高。

想起来了。

原主那会儿顶着一身臭鸡蛋味,又被这火吓得不轻,可谓是丑态百出。

最后她好像是被一个男人拎着跨过去的。

原主记忆里没有拜堂的画面,清醒过来已经在喜床上躺着。

她在府里乱逛找吃的,看到祠堂里有动静,才刚靠过去,就被走出来的萧霁一刀毙命。

临终前她恍惚间看到一张飞扬的帕子,他冷血地说了句话:“不是要见血?拿去。”

时夕摇摇头,拿起红盖头随手一甩。

红盖头轻飘飘落在她头顶,将她的脸重新遮掩。

看不到那窜到她腰间的火,但是也能感受到热度。

她提着裙子,大步往前一跨。

“着火了!”

不知道哪个侍女惊呼一声。

时夕低头,视线透过盖头下方看到被点燃的嫁衣裙摆。

嫁衣本就不合身,哪怕被她拎起来,裙摆还是拖在地面。

她抬脚一踩,把刚刚冒起的火苗给踩掉。

旁边的人愣愣看着这一幕。

这镇北侯新妇,真是粗鄙野蛮啊!

从下花轿到现在闹出的笑话,足够这京城的人唠上大半个月了。

时夕已经披上盖头,看不着前方。

她想了想,要不她装晕吧,省下拜堂的流程。

这么想着,她身子一歪,就假装往地上倒。

“阿七。”

萧霁的声音仿佛是在冰水里浸过的刀锋。

随着那道近似命令的声音,时夕看到玄色衣袂如同鸦羽掠过,耳畔有什么破空而来。

她还没倒到地上,就落入某个坚硬的怀抱里。

咦,好像被面具男接住了。

萧霈又名阿七?

眼看着盖头要掉了,时夕忙不迭闭上双眼,继续装晕。

周围格外的安静。

安静得有些诡异。

似乎一切喧嚣就已经被隔绝。

时夕隐约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沉稳又带着无尽的危险。

她的心跳也随着脚步声不断加剧,加剧。

太会折磨人了。

她克制着想要咽喉咙的冲动,紧紧闭着眼。

她不知道的是,习武之人对于气息的变化要敏感许多。

她装晕的手段如此拙劣,不用细细查看都知道。

“既然晕了,那就送她回……”萧霁含着冰渣子的嗓音像是在她耳边拂过,他顿了顿,才说出那两个字,“兽园。”

时夕眼皮子轻跳。

什么兽园?

不应该是直接送进洞房吗?

他不会是要把她喂狗吧?

镇北侯府养着很多恶犬,听说曾经有此刻不小心闯进来,差点被分食了。

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思忖两秒,时夕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