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用手背擦一下脸,总感觉还痒痒的。
“你一个劲儿踩我取暖的时候,我可没说你下流。”
见她脸红得仿佛要滴血,他才收敛混不吝的模样,“我去洗个澡,你再好好看看刑法,想想我刚才的话。”
时夕憋屈死了。
明明一开始是她吊着他的,现在变成他掌握主动权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脚丫子。
死脚,让你喜欢乱踢!
简陋的冲凉房,骆行舟朝自己泼了盆冷水,但显然没什么用。
木门不隔音,时夕隐约听到咕叽咕叽的声响。
吱呀一声。
她将门推开。
男人背对着门口,光溜溜的连个裤衩都没有,宽厚结实的肩背,每一块紧绷的肌肉线条都蓄满力量感。
听到动静后,骆行舟僵硬地转过头。
“周、时、夕!”
时夕目光放肆,扫过他挺翘的臀,还刻意停留两秒,“骆行舟,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谈恋爱,但是我家里人管得严,你先别惊动他们,要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你答不答应?”
骆行舟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强装镇定,“待会儿再谈,你先出去。”
时夕:“不行,我要回去上课了,你快说答不答应?”
骆行舟日常跟人谈判,可从来不让自己落于下风。
但他这还是第一次在光腚打枪的时候跟人谈!
这已经不是害不害羞的问题。
他是怕再受惊吓,日后他的枪会出问题。
“好。”
他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个字。
“好嘞!”
时夕听出点危险的意味,说完后马上关门,跟小兔子一样,溜得飞快。
不过她在离开院子前,就被一只大掌拎住后衣领。
骆行舟砰地将门关上,将她困在怀里,贴着她耳朵阴恻恻说,“刚才不是挺嚣张?”
“我没有啊,我有在跟你好好谈,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他微微凑近,时夕脑袋往后一缩,朝他扬起手。
他截住她的手,半眯起眼眸,“干什么?还想打我?”
她很坏。
八百个坏心眼的坏。
他强硬一分,她都要讨回来。
她讪讪一笑,“你别忽然靠近我,我还没适应我俩的关系,真的是条件反射。”
他抓着她的手腕问,“都打过谁?”
“就你一个。”时夕说,“我没见过比你更……霸道的。”
骆行舟:“……”
他感觉她要说的是“下流”。
别说时夕没适应两人的关系,骆行舟更加不适应。
虽然说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这也的确是他第一次试着跟女性接触。
他只谈利益,谈恋爱什么的,傻子才会信呢。
显然,她也不信。
他说:“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她指着天上,“我要天上的星星。”
“……”
“……”
一个敢提,一个敢要。
骆行舟的脾气都要被磨没了。
“你是不是看多废书了?你当老子是神仙吗?”
“那你就别说得好像你无所不能嘛……”
“……”
她想了想,说道,“胖子说你烤鱼一绝,我今晚想吃烤鱼。”
骆行舟微怔,“好。”
时夕看着他被打湿头发,想伸手碰一下。
结果她刚伸出手,他就警觉地将头颅偏到一边。
时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