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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初在前方停下,疑惑地朝四处张望了一番,周围并无异样,于是调转马头去往兰卿晚身边,“怎么了?”

“云初,还记得这里吗?三年前你我出逃路上结伴而行,也途经这块麦田。”

正驾马踏行,兰卿晚一句话,让昭云初悄然松了缰绳,不知为何,注视着面前的人,目光渐的茫然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你回到那个时候。”

这是昭云初停在兰卿晚身侧时,他说的话。

那晚的风很温和,破庙里偷来的酒也醉人,在昭云初的记忆里,在马车上看着乘月而归的兰卿晚,画面平和得让人心安。

晨风拂来麦香,撩拨着人心底的细弦,昭云初磕了磕眼,“太久的事,我不记得了。”

随即拉紧缰绳继续往前,扬起马鞭要自己回神,速度愈快,耳边风声愈大,似乎要将所有的回忆都隐藏其中,只给兰卿晚留下了一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

当阳光照进宅院的时候,顾瞻的死讯已经在江湖上传开,那两名被抓的亲信灵心长老正在严审中,势必要将过往真相一一查出。

只是兰空辞,听说自打回宗门后,就一直在灵堂里待着,吩咐在顾瞻下葬前,不让任何人打扰。

“房间都收拾干净了。”

昭云初把两间卧房里的东西简单归置了下,出来看到正在内厅里擦拭家具的兰卿晚,随手一指,“我还是住你旁边那屋,看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趁天黑前我们都去买了。”

说罢,昭云初看到院子里的落叶不少,打算清扫一番,并未注意到兰卿晚险些打落花瓶时的无措。

“云初。”

刚要去拿扫帚,却听到兰卿晚唤了自己一声,转身时,注意到他神情有些恍惚,似被什么给狠狠打击了。

“和我一起,很勉强吗?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想要管束你,干涉你?”

云初曾说过,他不肯放过自己,才执意要绑在身边,那些话每每想起,都叫他难以释怀。

顾师兄的事已经了结,可回来这一路上,云初却并没有多放松,心事重重的,每当他想要聊聊,都被云初给避开。

原本涌起的希望,在这几日里被云初的态度慢慢掐灭,他不想再这样了,似乎从此做多少努力,都再也无法靠近云初,只能一直被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若真的介意,我可以把经脉封了。”

他走来时,伸手扶到昭云初肩上,踌躇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又或是、我像前世那样自断经脉,你才肯信我……”

“轰――”的一声如雷电砸在脑中,昭云初被他这话给震得耳鸣了会儿,好端端地突然旧事重提,不自觉揪起眉,摇头退开一步。

“谁要你废掉武功了?”

仿佛整个脑子都要被他的话震空似的,可面前的人却不知,一味地挨近念叨着,“那你不要再避着我了,我们不分房睡,好不好?”

“兰师兄……”

昭云初下意识地喊了他,声音有些抖,不自觉红着眼睛,险些咬到了舌头,便用力抿紧唇,强制让自己先冷静下来,闭着眼撇开脸。

等缓过些后,才转回来,试图说服兰卿晚,“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想和我一起生活,那客栈老板说过来着,你可以像哥哥一样……”

“我不是你的哥哥!”话音未落兰卿晚就已打断,“也不要做你的哥哥。”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话,用力拢了拢掌中的一双手,不容昭云初这样想,再次诉说着,要把话灌到人脑子里去,“我可以等,一年、两年……我、我都不勉强你……”

“兰师兄?”

“别说了,别说了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