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松了些,从被褥里托出昭云初的手,“有劳长老。”
并指压到脉搏处,灵心凝神静默了片刻,神色渐的松缓下来,“公子在山里冒险运功,倒是将潜藏的内力激出不少,不适症状比先前轻了,也许再过不久,三十年的内功就能运转自如。”
“当真?”
听人宽慰,昭云初提了些精神,又被按住手,“现下气虚之症还未转好,公子仍要多多休息,不可操之过急。”
一番提醒,昭云初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抿着应了声。
兰卿晚一旁看着,猜到了他大抵是在为何事焦虑,默默握上他的手,“顾师兄的下落,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找的,别担心。”
“是啊,顾瞻竟做出这些残害同门的事,我们兰氏绝不会姑息,不过好在小纪他们无性命之忧。”
回忆起他们当时为护自己倒在山上,昭云初有些恍惚地抬头,“他们还活着?”
“空辞在山上就把他们身体里的毒逼出,昨夜醒来了,也在医馆里躺着,只是内伤颇重,要养上一段时日。”
灵心说得严肃,起身时,目光随即转向兰卿晚,“空辞正在帮他们运功调理,卿晚,你同我到隔壁去,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细细讲明,也许可以找出些线索。”
兰卿晚一顿,有些迟疑地垂了眼,余光瞥向身旁的昭云初,似不大愿意此时分开。
倒是昭云初先耗不住地皱了皱眉头,抽了手塞回被窝,如此明显的回避,灵心了然地解围,“卿晚,公子看起来困乏得很,让他好好休息吧,别耽误正事。”
“……好。”
亦是察觉昭云初沉了脸色,欲往里侧倒下去,兰卿晚仓促醒神,伸手扶着他躺回去才下了床榻,仍不放心地俯下身道:“若是不舒服就喊我,我即刻过来。”
榻上不再有回应,兰卿晚又将被褥盖得严严实实,才小步往后退开。
“走吧。”
灵心打开一扇门,回头催促了声,接着听到对门外领头的弟子吩咐,“徐英,好生守着公子,别让生人靠近。”
“是。”
门才关上没多久,突然又被轻轻推开,昭云初正烦心得很,听到动静扭头来看,见门外守着的人轻步进屋行了礼,着意压低了声音,“公子,弟子徐英,奉长老之命,向您转达几句话。”
“什么话?”
昭云初不明所以,只听徐英说明,“您已无大碍,月泽城里人多眼杂,长老托弟子询问,是否要秘密护送您出城去往别的据点?”
没想到灵心早有考虑,昭云初心里的烦躁淡了些许,询问道:“什么时候能走?”
徐英回头再次确认屋外无人,方小声道:“若公子主意已定,马车早已备好,弟子几人随时可以动身。”
听到答复,心中微紧,到底没想过这么快就能离开,昭云初有些迟疑地朝隔壁方向望了眼,沉默片刻,终是定了心,“也好,现在就走吧。”
“长老还有交待,若您不打算兰师兄陪您一起走,还请写一封留信,免得他忧思过度。”
……
隔壁房中,才将假信之事交待清楚,兰卿晚指着地形图,将那晚在山中遇到的机关阵一一告知,最终瞄向山崖的位置,“若非逃去山崖边时遇到了月前辈,恐怕我和云初难以支撑到你们赶来崖边。”
灵心长老听完来龙去脉,眉头陷得愈深,许久才发出一声长叹。
“顾瞻对宗门的人和事极其了解,往后咱们行动需更加小心,别再像这次一样被他的诡计蒙骗了。”
“弟子觉得,当务之急是改了兰氏子弟惯用的暗语和标记,才能防着不被顾师兄所利用。”
得到默认,兰卿晚斟了杯茶端给灵心,往窗外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