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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荷包,直往昭云初手里塞过去,怕人不要,连同那双手一并拢在掌中,紧紧包裹着。

“不、不要说这样的话,云初……我、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心里有很多委屈,我以前、不是很理解你,你可以告诉我……”

忍了许久,他的眼底又泛出了淡淡水光,喉间哽涩不止,拢着昭云初的手抵上额前,胸腔里喘得厉害,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我不会再让你感到累,不会勉强你……只要你告诉我,云初,你不要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我……”

“兰卿晚,你不要哭。”

昭云初抬头看着,觉得失去了所有力气。

对旁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对上被自己惹哭的兰卿晚,他除了烦躁,什么法子也没有。

这样太无力了。

紧蹙着眉心,昭云初真的不想再面对这样的他,猛地抽回了手,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兰卿晚掌中一空,荷包被留了下来,跟着昭云初的脚步就追了过去,直挡住人拦在身前,“你要去哪儿?”

昭云初盯着眼前的人,紧张之色太过明显,只好缓缓侧身,稍用了些力道,将他揪着自己胳膊的手给拉下来,“我去院里透透气,你早点休息吧。”

“我陪你。”

“不用!”

昭云初大步往外走,兰卿晚扯着他的袖子紧跟在后,最后甩手的动作,昭云初几乎是挣开的,冲他吼道,“你别一直烦我行吗?兰卿晚!”

脱口而出的话太过疾言厉色,昭云初后知后觉地愣了神。

睨着面前被震到的人,眉眼间隐含着慌乱和哀怨,察觉到那一点点缩回扯住自己袖子的手,昭云初才强压着心里的火气,转身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抹了把脸,不再说话。

兰卿晚就扶在门边,听着昭云初的动静,不敢再作声。

两个无助的人沉默在黑夜之中,谁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

夜一点点走深,昭云初注视着地上的烛光投影,时不时地眨动眼睛,那影子却丝毫没有一点变化。

他不知道兰卿晚打算站到什么时候,显然也没有耐心再这样耗下去,昭云初咬了咬唇,没有回头,直问着身后的人,“你还不去睡?”

“我等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还是叫昭云初颤了下身子,只因从他的话里头听出太多情绪。

上一次这样的对话还是在山林养伤时,兰卿晚反对自己冒险去引诱周同寅入埋伏阵,那时心中有气到山林里绕了几圈不肯回屋,兰卿晚就守在林子外一直等着。

只是时至今日,仿佛什么都变了。

昭云初深吐了一口气罢,单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头也不抬地进了隔壁屋点起烛火,卷了橱里备用的被褥枕头,放到榻上准备铺床。

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兰卿晚困惑,跟进屋来,还不待他问,俯身铺被的昭云初已催促,“我晚上睡这里,你就在隔壁休息吧。”

像被人从头顶灌了一盆凉水,兰卿晚被他的话冻得立在原处,捻着袖尾的指尖微微抖过几下,整个人都懵了。

他可以理解昭云初的埋怨,可以接受昭云初的气恼,甚至包容更多,但是这样的态度……

他承受不起的。

昭云初铺好便掀开坐到榻上,看到面前的人一步也没挪动,像雕塑般杵在那儿,月光打进来,照在他单薄的身影上,显得愈加清寒。

而他的呼吸是热的,刻意卡在喉咙里哽咽压抑无比,唇口动了动,终于蹲下身去,袖里的手摸索到自己的肩膀,随之一点点下滑,最后搭在膝盖上,垂了脑袋下去。

明明一句话也没说,却仿佛道了千言万语,摆出最无助的姿态,央求昭云初停止现在的举动。

昭云初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