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交待了罢,赵元斜眼过去,追问:“没搞什么动作吧?”
这一问,赵贤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眼,而后看仆人摇头回复,“解了手就走了,并未有什么异样,老爷难道是怕他……”
“一个管家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
赵元说着,饮了大半碗下去,叹息一声,“我是担心顾瞻想耍什么花招,他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心思深着呢!”
“爹既然不放心顾瞻,为何又要向他透露后日要随宗主去找药石之事?”
赵贤不解父亲的用意,赵元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是宗主的意思,顾瞻也曾几次搜寻药石的下落,若是他并非真心归顺,定会背地里有所行动。”
赵贤听着,看父亲已喝完了安神汤,也不敢多打搅,“那爹好生休息,儿子先退下了。”
行了礼,赵贤退出寝屋,只是待房门关闭之际,仆人眼角视线扫过躺倒榻上的赵元,目光悄然暗了下去。
长夜漫漫,月缓缓滑落山林之中,木屋里燃香正浓,昭云初卧榻熟睡,兰卿晚手捧药石盒子侧坐榻旁,端详着他的睡颜,眼底温柔,随着手中的信放置枕边,渐渐透出坚定的意味。
兰师兄燃的迷香效力之强,足以让他昏睡到天明。
知晓无论如何争论,都不会改变昭云初的想法,也唯有用此法,才能拖住他的行动,引诱周同寅到埋伏圈,并非只有昭云初才能做。
推门时,夜风扑来,兰卿晚迎面踏出,先前安置据点的兰氏子弟已赶来,十八人皆上马等候,整装待发。
见兰卿晚一人走到台阶前,其中一名弟子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兰师兄,少主呢,他怎么没出来?”
“昨日我们商议,这次任务,我和他交换执行。”
兰卿晚解释了罢,走到马前牵过缰绳,低声对灵心长老的手下交待道:“小纪,再过半个时辰天亮,记得喊云初去和负责外援的兰氏子弟汇合,别误了大事。”
“是。”
山间本寂静无声,扬鞭一挥,顿时马蹄声响起,惊了栖息山间的鸟雀,一队人马扬尘而去,屋中人听着渐远的声音,缓缓睁了眼。
抬手挥灭窗前的燃香,昭云初神情里透着无奈,同样的计,自己还能中两次么?
自己怎么可能让兰师兄独自去承担这么危险的任务。
“小纪,进来!”
守在屋外的小纪闻声进门,见昭云初已穿好衣服正在束发,瞧了瞧窗外的天色,道:“时辰尚早,少主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立即出发,我自有安排。”
见他洗漱得快,提剑欲走,小纪一头雾水,但还是服从昭云初的命令跟出门去,安排随行护卫一同牵出马来,等昭云初先行上马,回头对着几人,“我们现在就去和据点里的外援人马汇合,别想太多,你们的任务不变。”
……
赵府里,赵贤刚用完早膳,刚派出去的仆人就匆匆赶回。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父亲醒了吗?身子还有没有不适?”
略显嫌弃地摇了摇头,赵贤悠闲地打起扇子,仆人急着答道:“周宗门那儿来人了,直接去了老爷屋里,老爷已经下榻,正准备出门呢!”
“怎么现在就出门,不是午后才去吗?”
想着此事不太对劲,赵贤忙起身,将扇子放到桌上,“走,快去看看!”
领着几个仆人赶往赵元居住的院子,赵贤在路上远远望见周宗门的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走近屋内,隔着屏风行礼。
“爹,怎么早上就要找您过去,是有变故么?要不要我一同前往?”
赵贤相问,赵元便整理好衣着步出,摇了摇头,“宗主临时派人,为父要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