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怔,对这番举动觉得熟悉,恍惚了好一会儿,蓦地像是回神了,随即偏过脸去,匆忙站起,刻意背过身去,“走吧,我们下山。”
昭云初缩回手,指尖不自觉慢慢摩挲,似出了神般回味着,望向他的背影时,有那么一刻,眼底闪过晦暗的流光,却转瞬即逝。
“也罢,反正药也采得够多了。”
跟着兰卿晚要站起身,但不知怎地,一用力腿却麻起来,又有些微黑血从里头渗出来,“嘶——”
突然一声唤,兰卿晚回头注意到昭云初的腿在发抖,想到了什么,便将衣料一角撕下,往人腿上系紧,“蛇毒怕是已经侵入体内,我马上带你回药铺上药!”
接着,兰卿晚也顾不上许多,紧张地拉过昭云初的手扛到肩上,带上箩筐,“你坚持一下,会难受要和我说。”
“好……”
不等昭云初反应过来,已被人背起,兰卿晚施展轻功,踮过几块山石就往山下去。
药铺里近日大多是治咳嗽风寒的,好在这时中蛇毒的病人也有,因而多少剩了些。
洪掌柜看着兰卿晚神色匆匆地背了昭云初回来,连装药的箩筐都直接丢到一边,也赶紧上前帮忙,等了解了情况后,赶忙端出剩余的解毒汤药,“我这就去热一热,公子且等着。”
“好,有劳掌柜了。”
兰卿晚道谢后,弯腰摸上少年的小腿,感觉到他腿上已有微肿,不由得抿唇轻咬,神色里透着些微内疚,“怪我不好,只顾着采药。”
昭云初看在眼里,只笑着凑下来道:“只是蛇毒,没事,兰师兄安心。”
“如何能安心?你是为护我才被毒蛇咬的。”
抹着药,兰卿晚一本正经地答他,神情半点没缓和下来,反倒愈加不安了,“你的箭伤才好不久,现又这样……”
“兰师兄也在山林里救过我,咱俩这算扯平了,好吧?”
明明是宽慰人的话,在兰卿晚听来,却有些刺耳,抖了抖手里的动作,微低下头呵了一声,似在苦笑,“我这师兄做得差劲,与我一处没得好,难怪你想着扯平。”
“我哪有这样想!”
昭云初冷不丁被他冒出的话惊了,急着要表情,谁知一动就牵扯了小腿上的伤口,麻得又坐回凳子上,只好干瞪着兰卿晚,“兰师兄平日里温和,编排起来,真是会伤人。”
“我、随口说的……我未想伤你。”
兰卿晚被他的话搅得有些不知所措,等他稍稍缓了一些,才覆上他的手应着,“你别放心上。”
低眉一瞬间,昭云初眨了眨眼,似乎是这一动作太过温情,让他失了神。
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小小的药铺里,一坐一蹲,彼此相望交握的画面,被定格在了一处角落里。
等喝完药,因昭云初还脚麻得很,兰卿晚再次将人背起,想带他回家先休息。
“兰师兄,你慢些,太颠了。”
闻言,兰卿晚稍稍缓了些步子,将背上的人垫高了些,昭云初才接着开口,“我脚已经不怎么疼了,不必这么赶。”
“没关系。”
兰卿晚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稍稍作安,嘱咐着,“我担心你余毒未清,还是让掌柜包了份草药,晚上睡前再喝一碗,你现在尽量别说话。”
“我腿都不麻了,怎么还要喝啊?”
昭云初有口难言,虽不怕喝药,但是那也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不喝药我也会好的,兰师兄何必多费药材?”
兰卿晚看他像个孩子一样不愿喝药,着实是无奈到想笑,“中毒了自然是要喝药,你以前生病时难道都不喝药么?”
“我当然不喝药!”
他自从做了兰宗主,生病可都是吃调好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