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无法做到将女人杀死。

在与女人对上视线的刹那，两面宿傩不愿让她看出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垂头，樱粉色碎发遮盖住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做不到将女人杀死？

难道他已经把女人完全列入进自己的世界当中，无法接受女人的离开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无需向他人询问，两面宿傩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内心所产生的变化。

既然如此，那就让女人再也无法离开他。

“你看什么？”我翻了个白眼，摆手对面前的小鬼说，“快滚，我现在看到小孩子就烦。”

前面站着一个小孩子，背后紧跟着一个小孩子，难道我的身上有吸引小孩子的特殊能力吗？

面前的小孩子一头黑色中长发，刘海耷拉在脸颊两边，未经历过修剪的头发软趴趴地垂在肩膀上。

他仿佛是死机的机器，黑眸牢牢定格在我身上，问：“芽衣？”

“干嘛？”我应下来，越看这臭小鬼越觉得莫名其妙。

我推开他，呼喊着小丫头：“我饿了，早饭准备好了吗？”

“准…准备好了！我正打算去喊您起床呢。”小丫头急忙应答。

她匆忙地将饭菜端到桌子上，诚恳地望向我：“快趁热吃吧，芽衣姐姐。”

视线未减少分毫，两个小鬼同时紧盯着我，迎着他们的视线，我背对着他们坐到了椅子上。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你在看什么？”两面宿傩问。

他不再凝视着芽衣，转而将视线放到一直沉默寡言的游马身上，问：“你对她感兴趣？”

两面宿傩虽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些小孩子，却也对他们有些印象。

他记得这个孩子名叫“游马”，是被未来带过来的，因为总是在发呆，语言也很少，未来很担心他。

可这样呆板无趣的人却似乎对芽衣有着某种莫名的情感。

并不是喜欢。

察觉出异样，两面宿傩第一次认真地观察着这个小孩子。

“…感兴趣？”游马歪了歪脑袋，似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个词语的含义。

几秒后，他微蹙了一下眉，点头道：“应该算是吧。”

可他看起来完全不是喜欢的样子。

两面宿傩观察过喜欢这个女人的人，无一例外基本都拥有着某种疯狂的执着，但游马却并没有。

破天荒的想法浮现在脑海，犹豫了一下，两面宿傩问：“你不会有什么家人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喜欢她而疯狂了吧？

虽然这是极其荒谬的猜测，但两面宿傩却觉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家人？喜欢？疯狂？”游马缓慢地处理着接二连三的信息量。

大脑加载完毕，他摇摇头，道：“我没有家人，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系统是机械物。

没有感情、没有家人、即使被销毁，也不会具备“害怕”的情感。

面对命令，他们会无条件服从，这是身为系统必备的能力。

而在这个世界中，他的任务是杀死“芽衣”。

游马将视线锁定在芽衣身上，双目直露地紧盯着芽衣。

他会完成任务，将“芽衣”所杀死。

“别看了。”两面宿傩突兀地冒出一句。

他向前迈向一步，遮挡住游马的视线，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烦躁的心情让两面宿傩的语气变得十分差劲，他幼稚地恐吓：“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什么小孩子吃醋的恐吓方式啊。

我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全部收入耳中，忍不住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