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都认为她已经死去，她也不敢在外面现身，生怕一露面就被老鸨发现，被抓回去继续为老鸨工作。

初夏的卖身契在老鸨那里，所有的游女卖身契都在老鸨那里。

卖身契的存在让初夏必须选择向外界隐瞒活着的事实，不然她只能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回去继续做游女，二是真正的死亡。

为维持稳定秩序，老鸨不会放走任意一个游女，花街的所有男人也不会允许。

要想从游女的身份里脱离，必须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呀，初夏姐姐又在发呆了！”是女孩子的声音。

初夏的思绪回到现实中，面前的小女孩正亮着眼睛看着她。

见初夏看来，小女孩鼓起腮帮，她吐了吐舌头，亮晶晶的眼睛看起来漂亮极了：“初夏姐姐不会是长大版的游马吧，怎么总是在发呆呀？”

游马。

初夏的视线移向站在未来身旁的小男孩。

小男孩没有焦距的眼神空洞无比，被莫名其妙的点名，他连一丝惊讶的情绪都没有，只是直愣愣地和未来一起盯着初夏。

就像是没有一丝情感一样。

不知为何，初夏有点害怕游马。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应该带着笑和希望的，未来、健、翔太都是如此，即使生活穷苦，他们也仍带着对世界的好奇与探索欲。

可游马却没有。

在这几日中，初夏未感受到一丝一毫游马对世界的期冀。

“游马，你也说几句话啊？”未来不满地拉着游马的胳膊，“别再总是发呆了，再这样下去你就变成笨蛋了！”

“说…几句话？”游马呆滞地重复着未来的话。

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瞳转了转，竟猝然与初夏对上视线，让初夏的心脏漏了一拍。

游马歪了歪脑袋，一字一句呆板地问：“一直发呆，会变成笨蛋吗？”

与其说是没有对世界的期冀，不如说这孩子完全没有人类应该具有的情感。

初夏扯了扯嘴角，脸上挂着和往常相比没有两样的笑容，回复道：“应该不会吧，未来只是担心你，所以才会这么夸张地说。”

“担心？”游马不理解。

他重新看向未来，疑惑问：“为什么要担心我？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我很正常，你不用担心我。”他点点头，自顾自地肯定了这句话。

这孩子真的很奇怪。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他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初夏姐姐，我饿啦！”

“翔太，不要跑那么快！受伤了会给初夏姐姐添麻烦的！”

“还说我呢，健你不也一样跑得很快吗！”

听到门被打开和小男孩欢快的声音，初夏甩甩头，将好奇与困惑甩到脑后。

她倏地露出微笑，轻声道：“好啦好啦，都别跑那么快了，你们今天想吃什么？”

*

“你要帮助小丫头离开花街？”之桃几乎在瞬间脱口而出，否定了我的意图，“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劝你们赶紧放弃。”

被这样驳回，我觉得有点不爽。

我蹙眉，坐直身子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我认为这个世界不存在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想法只在外面的世界成立，你不是知道的吗？花街的一切都与外面的世界不同。”之桃坐在我的面前。

她表情认真，突兀地提起我已经忘却的事：“你还记得我之前要告诉你的情报吗？”

情报？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茬，点点头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