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问了自己三个怎么办,却还是未在大脑中搜寻到可以解脱的办法。

直到一把匕首破窗而入。

匕首端正地插入男人脚趾旁的地板中,如果他刚刚再向前走一步,那把匕首就会狠狠插进他的脚里,让他从此以后都无法再使用那只脚。

廊坊被风吹开,我一边捂住头,一边费力地仰眸望去。

樱粉发色的少年立足于围栏之上,红色双目紧紧定格在男人身上,乌云密布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阳光。

他的脸上浮现出黑色纹印,宽大的女士和服里一共拥有四只胳膊,完全不符合人类的生理构造,如同自地狱而来的恶灵一般,直让人头皮发麻。

他出声,问男人:“你想怎么死?”

头皮没有被撕扯硬拽的感觉,男人松开了我的头发,我抬眼望去,本田的表情惶恐害怕,再没刚刚得意的样子。

“是…是谁委托你来杀我的?”他似乎认为两面宿傩是接了委托来杀掉他的,紧张地咽了口唾液,试图维持冷静,“我会给你更多的钱,不…不要杀掉我。”

强行维持的冷静变成求饶,本田无法再在这个环境里待下去,扔下手中的棍子拔腿就跑,可已经上了年龄的他又怎么能比得过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瞬间出现在他的背后,四只手同时摁住本田,将本田摁倒在地上。

他动了杀心,想将本田杀死,却被叫了停。

“不要杀他。”我说。

见两面宿傩向我看来,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揉了揉还在疼痛的头皮,又道:“你杀了他,我会很麻烦。”

“很麻烦?”两面宿傩的语气非常不对劲,他松开四只手,可躺在地上的男人却毫无反应,没有任何逃脱的行为。

我心生不安,以为两面宿傩是把这个男人杀死了,但定睛一看,才发现男人只是昏睡了过去。

男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胆小鬼,面对我这样身份低微的游女,他会利用自己的权势在游女身上施加着恶意,展现最丑陋的一面。

但如果面对的是两面宿傩这样的人,胆小的男人连保持意识都做不到,竟两眼一翻,直接硬生生吓晕了过去。

我都替他嫌丢人。

“为什么麻烦?”两面宿傩转身面对着我,他收回多出来的那两只手,黑色的纹印也从脸上消退,没有了刚刚那种恐怖惊悚的感觉。

可即使如此,他身上的红色液体也表明了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

他倏地勾唇嘲讽:“怎么,把这个男人杀了,就没人给你砸钱了吗?”

哈?

我心觉荒唐,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说什么鬼话?

把男人杀了,麻烦的是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你说对我厌恶至极,可却不讨厌这个男人?”他表情讥讽,语气也让我很不爽,“真是好笑,你跟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喂,够了。”我蹙眉打断他,又道,“你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说什么?”

这种被蔑视的感觉真让人不悦。

“在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两面宿傩笑了,但却是极其让人烦闷扫兴的笑。

这是不该出现在少年脸上的表情,两面宿傩似乎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张口又道:“你这种女人,真是无趣到极点,只要有钱,人家想要怎么对待你都可以吧?”

我真是受不了了。

这臭小鬼从刚刚开始一直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已经不仅仅是中二病了?他是不是脑瘫需要去医院治一治脑子看看里面是浆糊还是说了?

为什么我说杀掉这男人会给我添麻烦,他却能联想到我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