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正压着我在床上呢,房间的窗户忽然被从外敲击,敲击声此起彼伏,一次比一次更大,还伴随着风声,听起来甚为恐怖。
太宰治没去开窗,他坐起身,将我推到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我的前面,眯着眼睛凝视着还在作响的窗户。
过了不知道多久,窗户被敲击的声音才骤然停下。
可停下后,更加惊悚、让人无法忘记的一幕出现了。
乌黑的发丝顺着窗户缝涌入进来,逐渐弥漫在整个房间的地板上,窗户被巨压给压碎,一团“膨胀”的黑色秀发一股脑地涌入了进来。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吓到,一时忘了该如何说话,太宰治在惊诧之余也有些疑惑,低声喃喃自语道。
“这是什么异能?居然这么怪异。”
他忽然伸出手,尝试着去触摸那些黑色发丝,不知道是想做什么,可在被他触碰后,黑色头发却依旧没有收回,反而如同活物一般,顺着太宰治的手往上攀爬,缠住他的胳膊。
我意识到,川上富江来了。
虽然早就料想到川上富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我,也一定会有这一天,但这一天到来得实在太快了。
太宰治用刀将那些缠住他的头发给划断,黑色发丝掉落在地上。
按常理来说,正常人的头发被剪掉后就是死物,也不会再生长了。
可那些断掉的头发却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极速生长着,一端向着太宰治的脖颈而去,另一端直冲着我而来。
在那团黑发中,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隐约可以看见是一个人脸的形状,那诡异的人脸嘴唇一张一合,倘若真有人在此时定睛去仔细观察人脸在说什么,便会听到离奇阴郁的喊声。
“芽衣芽衣芽衣”
“去死,去死,去死,芽衣是我的,恶心丑陋的人类不许碰她,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发丝缠到我的脚腕上,一圈又一圈,还在不断地向上爬升,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给包裹住,把我给藏起来。
在川上富江做得越来越过分时,我及时出声,拔高音量对川上富江吼。
“富江,住手!你在做什么?”
被我一凶,那一团黑发不再膨胀,发丝也不再极快地生长,缓慢地从我身上褪下,停留在我面前。
我仿佛看到川上富江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凝望着我,双眼里含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他又在跟我卖惨。
我冷声命令:“回去。”
川上富江却一动也不动,黑色的发丝乖巧地躺在床上,装作没听到我的话。
我:“我们约定好过,你要做我的狗,无论是什么命令,都必须要服从我的,对吧?川上富江,你要违背与我的约定吗?”
我很明显地从那黑色发丝上感到一僵。
黑色发丝左右摇摆了一下,似乎在向我表达否认。
川上富江在说:我没有忘记,我很听话的,芽衣不要生气。
我:“如果你没有忘记,那为什么你现在不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从这里离开?我的命令你必须要绝对无条件服从,不是吗?”
黑色发丝没有回应,我也没再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黑色发丝才终于再次蠕动了,攀绕着床的如瀑黑发也逐渐一点点离开房间,那团黑发在窗户上停留了一会,像是在注视我,才缓慢地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实打实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刚刚川上富江没有被我控制住,我很难保证他会做出什么。
川上富江和太宰治一样是个疯子,甚至相比更甚。
等我将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我才注意到太宰治幽幽的视线。
他嘴唇微抿,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