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画工的差劲,面颊染上热意,恬不知耻地坦然承认这句话:“那当然了。”
太宰治嘴角微抽,忍不住拆穿女人:“我是在说你画得很丑,青蛙头都是歪的。”
女人却不以为然,反而笑得更加愉悦开心了。
她扬起一个大而明媚的笑容,语气带着幸灾乐祸:“那不是更好?你可是要顶着我的丑陋画工出门的。”
太宰治沉默了。
他不是不想反抗,说真的,女人的体力很差劲,力气也完全抵不过他,如果他认真起来的话,可以轻松将女人制服,抢回自己的油性笔,反过来在女人脸上留下小乌龟。
可看着女人认真地凝视着自己的脸,灼热的目光扫在他脸上,以及嘴角上扬的笑意时,他鬼使鬼差地没有反抗,任由女人在他脸上留下拙劣的画。
…算了,等会找个地方擦掉就好了。
太宰治平淡地想。
可令太宰治没有想到的是,女人居然约了森鸥外,一起在餐厅里吃饭。
身穿医生装的森鸥外坐在他们对面,看着太宰治脸上的乌龟、乌龟蛋和青蛙,他破天荒地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揶揄道。
“太宰君,乌龟和青蛙意外地与你很般配哦。”
被这么评价,应该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开心吧?
太宰治也是一样,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鸢色的眼眸一下又一下地闪动,他扬起笑容,鼓起腮帮,摆出奇怪的姿势,指着自己的脸蛋甜甜道:“是吗?我也觉得我很可爱呢~”
如愿以偿地收到了女人鄙夷的目光。
太宰治没管女人的鄙视,与森鸥外对上视线,眸光对视,暗潮在其间涌动,互相警惕和敌意的火光四射,他露出自然真诚的笑容,语气诚恳。
“森先生要不要也尝试一下呢?我觉得乌龟和青蛙跟你也很合适哦。”
森鸥外的笑容不减,他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淡然,表情十分平和,却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笑道:“不用了哦,我认为这些更适合你呢。”
太宰治正想继续出声回讽刺,但女人却瞪了他一眼,没想压低声音,正气凛然地责怪:“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幼稚?”
太宰治如鲠在喉,情绪倏然滴落下来,差点无法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他的脸上仍带着笑,可那笑容却含着冰凉感,女人却并没注意到,只有森鸥外用冰冷的紫眸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
他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地吃完了这顿饭,听着女人和森鸥外交谈。
他们的谈话大多都在谈论着他,时不时森鸥外会询问女人工作上的事情,不过,由于女人大多都把工作推给了自己的下属,她回答得有些犹豫,并不是很好。
这场让太宰治分外不爽的饭局仅仅持续了一下会,饭后,森鸥外把太宰治叫到了一旁,说是有些治疗他自杀心理上的问题要解决。
这只是借口,因为森鸥外根本就没想好好医治他过,而且他也并没有什么心理问题。
他想要自杀,并不是因为患上了什么病症,而是发自内心地认为活着毫无意义。
女人对他们的单独聊天没说什么,但从她乌黑的眼眸中,能瞥见她对森鸥外支开她的举动有些不悦。
哈,这下不开心的人不只是他了。
太宰治幸灾乐祸地想。
我站在路旁,用鞋子无聊地踢踹着路边的石头,看着小石子从道路跃起,又垂落在地面上,在地面翻滚了几下。
不知道重复了这无聊的动作多少次,我的耳边忽而响起太宰治的声音。
“哇哦,原来比我大这么多岁的人,也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
回眸看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