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湛，让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小恶魔会流露出这样的目光。

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都全然湿透，刚的一巴掌让我的怒意消退下去了些，我嘴角抽搐，皱着眉恶狠狠地问：“你在做什么？！”

“自杀。”太宰治回答得坦坦荡荡，完全没有任何心虚愧疚的意思，脸上毫无表情，反而还义正言辞地强调反问我。

“不是你让我来浴室里自杀的吗？”

他笑的时候，眼睛会跟着亮起来，咕噜咕噜的在眼眶中打转，一看就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可现在，面无表情的他竟然透着一分可爱感。

属于小孩子的婴儿肥虽然在渐渐消退，可到底还是留了些在脸上，跟逐渐长出的分明棱角混在一起，更显稚嫩无辜。

太宰治的眼神空洞，眼中的眸光微动，他没有多说话，平和地看着我，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确实是我说过的话。

我烦躁地反驳：“那我让你别来打扰我睡觉，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我拽住太宰治的衣领，推了一下他的背部，催促：“快点上去，别在这里烦我。”

可太宰治却不动如山。

纤长的睫毛因沾了水而根根分明，他煽动了一下眼睫，眼睛微垂，半阖着眼皮，声音幽幽地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活着呢？活着是如此地无意义。”

他声音微凉，似乎是因为看透人世后而觉得毫无意义，燃不起一丝继续生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希望火焰。

我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明明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为什么要摆出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