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语气放低，装作怀念的样子，惋惜道。

“真遗憾，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比不过让我发生改变的人呢，川上富江。”

我转过头来，正视着川上富江，对着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毕竟，那些人有着你所缺少的东西，内里也不像你这样卑劣。”

“你怎么能比得过让我发生改变的人呢，川上富江？”

“你的内里如此卑劣，将我视作玩物，还将我杀死了两次，在我心里，你已经比路过的蚂蚁还要轻了。”

我想，或许对于川上富江，他最无法忍受的是别人将他忽视，不把他当一回事。

不是恨意，也不是爱意，而是“无所谓”。

川上富江无法接受别人将他视作空无。

不出所料，川上富江的脸上彻底没了笑容。

他声音阴沉沉的，宛如恶鬼一般惊悚恐怖，面上的表情阴森诡异，声线冷峭平静，质问着我。

“芽衣，那个人是谁？”

“让你发生改变，说出这种话的，到底是谁？”

所有的富江在此刻一起接收着相同的记忆，黑沉的眼眸中同时露出血腥的杀意。

他们想要将那个人给杀死，让那个人痛不欲生，让那个人对自己的诞生产生悔恨。

91 ? 川上富江15

◎三个富江◎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撇过头来, “川上富江，我们从来都不是情侣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一直都是你单方面在对我死缠烂打。”

“我因为谁产生改变，都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异样的情感折磨着川上富江的心脏。

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紧而产生强烈疼痛, 胸口暴怒地起起伏伏，川上富江忽然轻勾住嘴唇，露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

“不告诉我，是因为在保护他吗？芽衣, 你变成坏孩子了呢。”

刚刚一直在遏制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上挑的眼眸中流露出血腥与强烈的攻击性，他猝然低笑了几声, 偏执地喃喃道。

“但是没关系，我会再次让芽衣变成好孩子的, 芽衣只是被带坏了，我只要再把芽衣掰回来就行了。”

“如果芽衣不听话的话”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掀眸直勾勾地向我看来，声音陡然低凉下，变得阴森可怖。

“那我就让芽衣再也没办法从我身边离开好了。”

语句中流淌出刺骨恶意, 让人头皮发麻：“如果让芽衣变成坏孩子的那个人再敢出现在芽衣身边，有我在, 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靠近芽衣的。”

一字一句如同寒冬冰雪般冰冷, 让人在心生凉意的同时，禁不住的腿部发颤。

怪物的承诺比人类更为真实, 怪物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

川上富江没再开玩笑, 他真的会将我关在他身边。

“你疯了？”

心中涌上一种不安感, 我忍不住对川上富江吐出恶毒的攻击：“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你也无权干涉我与谁交往。”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芽衣，你这样我很伤心。”黑沉的圆形瞳孔流出眼泪，他拉住我的手腕，猝不及防地捧起我的脸，想要再次在我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却被我躲避开。

我将头偏向一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又狠狠踩了川上富江一脚，想让他将我松开，可他的力气却大到离谱。

他摁住我的腰部，将我固定在他的怀中，又将头靠在我的脖颈上，在上面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红色的咬痕，在我耳旁低声道。

“芽衣，不要再离开我了。”

语气柔和到甚至能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