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复我,垂下头缄默无言了一会。
过了不知道多久,闷声从他身上传出:“不怎么样。”
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我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强忍着笑意,迫切地询问:“为什么?”
黑泽阵却不再顺着我的心意,继续说下去。
他甩开我的手,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与我对峙:“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那么讨厌孩子,去故意提起伏特加,你在盘算着什么?”
眼眸再次染上敌意,可却与之前不同。
这次的是脆弱的敌意。
他像只即将卸下所有盔甲与防备的小兽,正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挣扎。
他绷起全身神经,对企图进入他内心的人怒吼着,可同时,他却又害怕这个人的离开。
人类果然是个矛盾的生物。
害怕永远,又渴求永远。
“芽衣,你到底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小兽全身的毛都炸起:“我说过,无论你想得到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给你。”
“可我什么都不想得到。”
我将自己的攻击性放到最低,眉眼微微下垂:“金钱、权力?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些,而且我已经有了,不是吗?”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孤独了,但如果有其他人所在的话,孤独就会得到缓解,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将手放到胸口,露出真诚至极的目光:“相信我,我什么都不需要。”
面前的女人水汪汪的双眼中透露着真挚,可直觉告诉黑泽阵,这一定有哪里不对。
这是设了陷阱的,是不该跳入进去的。
女人一定另有所图。
既然已经看出,那他就不该再相信女人精心打造的谎言。
可思维在这一刻开始转变。
既然如此,那他也设陷阱,扮猪吃老虎,将女人留在身边不就好了?
这对于黑暗世界的人来说,很常见吧。
使用自己的力量,故意纵容女人,让女人不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附着自己,这也是一种策略吧?
boss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反正大家都在说谎,那就看谁的谎言最完美、最能瞒天过海、最能得到成功好了。
“好啊。”
黑泽阵露出笑容。
可这笑容却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说不出话来,比铅还要沉重,比冰雪还要寒冷。
他又道:“那你要遵守约定,像你说的那样‘永远’不能离开我。”
*
我总觉得自己上当了。
明明是我向黑泽阵撒了谎,为什么我却会觉得吃亏的却是我?
可我到底哪里吃亏了?
我说不清楚,我只觉得奇怪。
但我很快便将这种莫名的情绪驱逐出脑外,我不想再继续被搞不清楚的事情所影响。
三日的假期结束,马丁尼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
可她却告诉我。
“芽衣小姐,训练的事情还是人头马来负责,他是个很好的老师,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来教导您了。”
“在日常生活上,则还是由我来负责,现在,我送你去训练场吧。”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没办法摆脱这个热血男子。
我照旧坐在沙发上摆烂,怎么都不愿意去训练场上,人头马要来强行拖我,我便抱住沙发不放,将甩赖进行到底。
可谁知人头马比我更离谱。
他居然直接将我连同沙发一起抬了起来,硬生生将沙发和我给扛到了训练场上。
沙发被重重地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