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后,我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休息。

可刚睁开眼,我便与墨绿色的眼瞳对上视线。

还未完全成熟的小兽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脸上的防备与警惕意体现得淋漓尽致,明明该是天真无邪的年龄,冷意却遍布全身。

察觉到我正在打量他,黑泽阵不再保持缄默不语,出声嘲讽:“身边的人都是监视你的,看来你在这里的地位也不是很高。”

他十分聪慧,仅通过刚刚我和女人的交流,便判断出女人是boss派来监视我的。

这种类型的小孩不好应付,很麻烦。

“那也比你好吧。”我嗤笑一声,反讽道,“毕竟我可不用像你这样,连头发都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看起来丑死了。”

“对了。”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拿起被我甩到桌面上的小刀,勾起唇角揶揄,“要不要我再帮你把另一半的头发给剪了?起码搞个对称会比现在好看吧。”

少年的脸色在瞬间沉了下来。

像野兽一样咄咄逼人的眼眸将我紧锁,他似乎很想将我杀死,可考虑到和我达成一致的协议,少年只能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滚。”

真是性格糟糕的臭小鬼。

见他吃瘪,我没了要再嘲讽下去逗他的兴趣,把剪刀放到桌面,耸肩回到了房间中。

倒在床上没多久,我便睡了过去。

太久没好好休息过,我疲倦到了极点。

也因此,我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无处不在的冷意遍布少年全身,他握紧拳头,用力到手指关节都在发白。

俊俏的少年脸庞被阴郁所遮盖,墨绿色的眼瞳没有一丝光线,死寂一般的眼睛注视着被剪得歪歪扭扭的头发,恨意在心里攀升。

他想现在就将女人杀死。

对于黑泽阵来说,杀死一个女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小小年纪便已经成为暗杀能手的少年不在乎他人性命,死在他手里的亡魂也不在少数,有男也有女。

女人浑身都是破绽,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脑子看起来也很愚笨,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瓶,也难怪只能是为boss挡枪的名义情人。

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黑泽阵已明白这个被称作为“芽衣”的女人和这个组织的boss有着特殊关系。

他一开始以为是真的情人关系,可是转念又想,谁会把自己的情人摆放在一个如此明显的位置,这不就是喊着别人快来打我情人吗?

所以他迅速判断出来,女人只是组织boss的名义情人,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抛弃。

真没用。

本想将女人杀死的想法就这样消失,黑泽阵不屑于杀死她。

反正她一定也会被抛弃。

他走到房子里的落地窗旁,屏住全身呼吸观察着周围,寻找着可以逃跑的突破口。

可正如女人所说,四周满是组织里面的人,他们隐藏在暗处,在监视女人的同时保护女人。

想从这里逃走,几乎不可能。

那就得换个地方了。

黑泽阵认真思考,运用大脑寻找合适方法。

他猛地想起,女人明天晚上要去参加晚会。

在那里,一定会有许多想将女人杀死的人。

他可以借机行动,用女人的死换取自己的逃。

不过在那之前。

他得把自己被剪得歪七扭八的头发给处理一下。

黑泽阵重新走到沙发旁边,他拿起剪刀,对着自己的长银发剪去。

在“咔嚓咔嚓”几刀后,两边齐平了。

可因为女人将另一边剪得崎岖不平,他必须还要再多往上修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