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后退？”川上富江不可置信地问我。

他似乎因为我后退的动作而伤心，一直扬起的嘴角与不存在的小狗耳朵一起耷拉下来，眉眼低垂，眼睫眨了眨沾上晶莹透亮的泪珠。

“芽衣不想见到我吗，为什么呢？”川上富江夸张地抽了抽鼻子，用委屈至极的声线低声抱怨。

“我可是一睁开眼睛就来找你了，芽衣却不想见到我吗？”

“一睁开眼睛”。

我捕捉到川上富江话语中的重点，联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我的心脏漏了一拍，忍住惧意询问：“你…是人是鬼？”

我已确定过川上富江的心脏停止跳动，呼吸也彻底停滞，我的判断不可能出错，眼前的川上富江绝不可能是人。

我不相信鬼的存在，那面前的川上富江到底是什么东西？怪物吗？

“噗。”川上富江忍俊不禁。

他微眯双眼，抬起我的手放到胸口处，让我感受着那里心脏的跳动，说：“芽衣，我是人哦。”

属于川上富江的心脏正一下又一下地跳动，胸口也在因为呼吸而起伏，川上富江是实实在在活着的人。

“可是…”我咬住下嘴唇，绝不相信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明明已经死了，我确认你死掉了啊？”

川上富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用小孩子的语气倔强道：“那不是我，芽衣。”

“那种恶心的东西才不是我！”

他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与我手指相扣，不顾我的反抗强势地将我搂住，撒娇般胡搅蛮缠。

“芽衣，那种家伙就不要再想他了，我才是最好的，那种家伙死掉了也无所谓，他死掉了还是为世界做贡献呢。”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蹙眉不解询问：“那种家伙不就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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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 川上富江10

◎心甘情愿（二更）◎

川上富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我无法形容, 川上富江似乎也不想再让我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将脸埋入我的脖颈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

“才不是…那种家伙才不是我呢。”

他小声地在我耳边呢喃, 像撒娇的小猫一样：“芽衣，不能将那种家伙当成我, 我是不一样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愈发觉得他莫名其妙。

我将紧抱住我的川上富江推开，因为他不愿，我直接用手肘戳中他的小腹, 感受到疼痛, 川上富江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我，抱住腹部。

“你到底是什么？”我问。

我蹙眉, 万千疑惑集聚于心，再次发出真诚疑问：“川上富江, 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人类不会死而复生，呼吸停滞、心脏不再跳动，就等同于宣判了死亡。

可被宣判了死亡的家伙却竟然再次活着出现在我面前，样貌、声音、身高都与之前别无两样。

曾被刀狠狠捅入的胸口处完好无损，白衬衫上的血液也全部消失不见。

川上富江和身上沾满血液和灰尘的我完全不同, 他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芽衣，你在说什么？”

川上富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他眨眨眼睛, 佯装无辜：“我就是人类啊，如果我不是人类, 又能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