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陈总给咱们安排的车吧?”老头美滋滋地坐上去。
“车可真宽敞。”
只是车里面有点暗,茶色玻璃笼罩并且前面有挡板,完全看不到驾驶位。
“是的,陈总特地安排的。你们快请坐。”蛇头用蹩脚的中文夹杂着西语腔的英语,连比带画。
他热情地把老太跟他儿子扶了上去。
“陈总这是安排我们去哪儿呢?”
“特拉斯卡拉州。”蛇头说:“一个好地方呢。做生意的好地方,遍地都是机会。陈总给你们钱,送你们过去,让你们在那儿发大财。”
他说什么他们也听不太懂,只听懂了发财这几个字。
“陈总真是我们的大善人,大恩人。”老太激动道。
“不过都是有前提的。你们得配合陈总的工作啊。”蛇头说。
“合作,明白吗?”
“我们配合,一定配合。放心好了。”老太说。
“咱们都懂的。谢昭那个贱货把咱老两口关进去,是陈总把咱们救出来的。陈总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得报答。”老头说,“让咱们说什么,咱们就说。陈总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搞死那贱女人!搞臭她!”她弟弟被打得手抬不起来,只有嘴还能动。
“一个连自己亲爹妈都能下狠手的孽障,我们一定揭穿她的真面目。”老头说。
“这一次还是要咱们录视频吗?”老太说。
“不需要,只是你们再回答几个问题就好了。”前面突然传来清晰的中文,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才发觉驾驶座上是坐着人的,不过隔着挡板他们看不见。
蛇头从外面拉上了车门。
如果他们仔细聆听,如果他们是敏锐的人,也许能发现这个文明的,文雅的腔调有点耳熟。
但是他们几个被折磨了一整夜神志不是很清醒,又都沉浸在劫后余生要去发大财,并且搞死谢昭的巨大愉悦中,所以忽视了这一点。
“尽管问,关于谢昭那个小贱人的弱点,我们可是这世上最清楚的。”老太说。
“陈总要问的暂时与这个无关。”江慈说。
“关于你们的女儿燕燕。”
“她的死和乐乾绝无半分关系。”老头抢答道。
“你们不必害怕,我们会给她一个公正的交代。”江慈说。
“已经非常公正了。”老头说,“这可怜的孩子不检点,丢尽了我们家的脸。”
“女人不守本分,要在过去这是该沉塘的大罪啊。陈总不计较她这么丢人现眼,还送我们钱,这钱我们拿的都不安心呢。”
谢昭坐在副驾驶上安静地听着。
姐姐一直养着这些吸血虫,为了爱。
而她被害死了,她的爸爸认为她是不守妇道,罪有应得,甚至反复从凶手处拿封口费榨干她最后一滴血。
“可是夫人一定很伤心吧,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年轻就去世了。”江慈说。
“哎,是我闺女没有福气。陈总看上她是她几世修来的运气,这傻闺女不知福没有伺候好陈总。陈总千万不要自责。”
“要是这傻女不自寻短见,陈总说不定是咱们女婿呢。”老太说。
“说什么混账话,陈总是什么人,我们也配跟他攀上亲?”老头呵斥道。
“大姐就是太傻了,好好伺候陈总还怕没有出路吗,被谁包不是包呢?矫情。”只有嘴能动的弟弟此时飞快地发表着自己的高见。
原来他们知道啊。
谢昭盯着不断挥舞的雨刷。
在她17岁,姐姐隐隐向她求救的时候,也向她爱的家人们发出过求救信号。
陈彬浩的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