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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不动,隔着玻璃用眼睛咬他,可是已经咬不动了。

江慈垂着眼睛平静地看他,修长的手指在电话上啪嗒敲了两下。

他绿色的眼睛寒冷,带着隐忍的不耐烦。

这是警告。

被谢昭教训过一轮,又在警察局被教训过一轮,老头知道不能再吃眼前亏,他带着恨意拿起了电话听筒。

“在这里过得很舒服吧?”江慈说。

老头的嘴像虫子一样蠕动了一下,想骂他和没出现的谢昭,但看到他身后站的警官,又没敢骂。

“希望你记住这种舒服的感觉。我马上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回答。”

老头鄙夷地翻了他一眼,留给他白的眼珠,白得发青。

江慈淡声平静地说:“如果你不配合,那么你今晚和你的儿子就会收到更全面的照顾。”

“如果你们想体验一下全身只有头能动是什么感觉,就尽管试试。”

“我配合。我说。”老头恨谢昭,也恨面前这个外国佬。

但是暴力让他低头。

谢昭想来质问老头关于她生母的事,江慈提出代替她来,因为谢昭和老头一见面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为了避免刺激到双方的情绪,也为了避免套不出一点有效信息,他代替她更合适。

“你的儿子是你的亲儿子吗?”江慈问。

“废话。”

“那你的女儿燕燕也是你的亲女儿?”

江慈先问一些基础的问题,建立他说真话的基线。

“我苦命的女儿哦,你死得好惨!你如果活着,那个不孝女怎么敢把我们父子送进监狱哦。”老头唱戏道。

“那么谢昭呢?她真的是你的孩子吗?”江慈紧盯着他的双眼。

老头蔑视他,对他的问题不屑一顾。

对方对质问表示轻蔑,这说明问得的确戳到了痛处。

但是这其中很复杂,不能确定是老头与谢昭没有血缘关系,还是老头太恨谢昭从心底否认她是自己的孩子。

“你的太太也坐牢了,罪名是袭警。”江慈说。

老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恼怒,但没有别的太多情绪,就像听到家里从不宠爱的狗被别人逮住了一样。

自己损失了财产自然是不高兴的。

但她的重要性也仅此而已。

“你的太太,她生下了你的儿子和你的女儿燕燕。对吗?”

“当然!”

“但是她并不是谢昭的母亲,对不对?”江慈说。

“胡说八道!她当然是谢昭的母亲!”老头大怒。

对提问生硬的重复,在母亲这两个字上音调升高,说完话之后单肩抖动。

他在撒谎。

“那么我们来谈一谈,你村上有一位精神失常的女士。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我还没有描述具体是谁,你就不认识?”

江慈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厌恶和逃避,这一般是问凶手认不认识受害者时会看到的表情。

“她并不是你们村上本地的人对不对?”

老头沉默,拒绝回答。

“她有很高的受教育水平?”

依然沉默。

江慈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非常可怕的答案。

“这位女士是被拐卖来的,并且被你或者说被你们逼疯了。”

“她才是谢昭的生母。你们拐卖并且迫害一位知识分子,然后一直虐待她的女儿。”

老头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他突然砸了电话,高举手臂扑到了玻璃上。

“滚!滚开!死远点!”

他恨不得从玻璃当中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