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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呢?”她歪过头看他。

“我当然有恶的地方,我也是肉体凡胎怎么能逃得掉恶这种原罪。”他枕着自己的胳膊,

“我曾经一度想让我的同学和老师全部去死,那个时候我只有12岁。”

漆黑的树影交错静默着,江慈躺着,唯有一小方月光露在他的膝盖上,月光下他的手是近乎透明的白。

“12岁,那么你应该在上中学?”

谢昭躺在他旁边看他,他的睫毛在光下是一根一根的银白色。

“没错,是私立学校,你应该知道那个学校有着五百多年建校历史,培养出无数首相。”

“你一看就是好学生,没想到也会恨学校?”谢昭笑道。

“怎么说呢,就算我后来到大学当老师了,做噩梦时最恐惧的也是回到中学的课堂上。”

江慈仰头看着天空,树枝轻轻颤动,影子投在他的身上滑动。

14年前的清晨,树叶反射着金色的阳光,无比刺目。

按照校规,他们每天都得穿正装。江慈急匆匆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领打上领带。

如果可以他今天真的不想出门,他想装病躲在宿舍里呆一天,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唯一的好朋友生病休假回家了,一周都不会回来。

江慈强装镇定系好领带后,推门下楼梯。几十个男孩儿住在同一栋宿舍楼当中,他走到餐厅取早餐,许多男孩的眼睛黏在他身上,他听见不怀好意的怯怯笑声。

他只吃了一点新鲜的水果,以防其他食物被人放什么古怪的东西。

江慈匆匆吃完就赶紧出门,他不想迟到,他总会迟到,在学校一切都有着严格的准则和时间表,迟到一分钟都不行。

如果经常迟到就要去教务处三次,他不想再去。

除了周四,按照规定,他每天要大清早到教堂。

校区很大,他快步走在空荡的街道上,希望离那些团在一起的男生小群体远一点。

“喂,美女。走那么快干什么?”嬉笑声还是靠近了。

“你的男朋友今天没来啊?”

“你会害怕吧,不如我们今天晚上来陪你吧。”

江慈因为外表在单性别的学校受尽困扰,极其美丽的混血男孩在这里格格不入。

贵族学校的霸凌和隐形霸凌是个常见的问题,就连王子在学校都会被同学嘲笑羞辱到出心理问题,更何况其他人。

“美女,你有什么穿裤子的必要?”他们围着他哈哈大笑。

“脱下来吧。”

“害羞什么?要我们帮你吗?”

江慈看他们大笑的嘴就像野生动物的黑暗洞穴,里面好像有着蝙蝠。

在教堂里在祷告时,他们会故意说一些侮辱性的话来挑衅他,直到他发出声音回击,他就会被牧师用圣经轻轻拍打脑袋,认为他总在这里对上帝不恭敬。

上课时这些人甩笔时的墨水总会精准地落在他的白衬衫,白衣领上。

直到他没有干的衣服,被检查仪容仪表的老师拦下来,问他为什么不好好穿正装。

“我的衣服拿去洗了。”

“撒谎!先生,这是个恶劣的品质问题。”老师在街道上大声批评他,“你这样的孩子有很多,不要在这里标新立异,回去穿好你的衣服。”来来往往的人看他微笑。

“我的衣服潮了。”

“那就把潮的穿出来。”

尖锐的嘲笑声是刺目的。青春期同龄人的嘲笑,像被放大镜反射的阳光,能灼烧地上微小生物。

“我没法穿,总有人把墨水泼到我的衣服上。”

“那么你应该学会和同学搞好关系。”老师冷漠地说,“除了书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