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角落互相依偎,赤脚踩在沙发上甚至不知道如何落脚。
母亲是含泪走出家门的,那个时候的时玥似是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不顾满地的狼藉和哥哥的阻拦,踩着细碎的玻璃便跑出去哭着想去追母亲。
结果却被路过的陌生人拦住了去路,起初是用糖果威逼利诱,再然后便强行把她往巷子拖去。在极度惶恐的情况下,她一边哭喊一边挣脱,最后被听到动静的时淮追了上来,狠狠咬了陌生人胳膊一口。
趁着陌生人龇牙咧嘴松手的契机,兄妹两个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跑出小巷。那个时候的疼痛感时玥已经不大记得了,却清晰地回忆起回家的那条路上,两个小不点跑了一会儿,时淮便蹲下来背起时玥,而被划破流血的脚踩出的血脚印蔓延了一路。
小的时候其实并不太懂这些,当长大以后逐渐有了性别意识,看了听了更多的案例以后,时玥才逐渐明白如果当初没有哥哥追出来保护自己,自己面临的境地有多可怕。
即便那件事已经距离很久远,可时玥想起来都是一阵又一阵的后怕。
也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时玥变得愈发的不爱说话和沉闷。也因为和陌生异性讲话的不自在,她也逐渐会刻意避开陌生异性的沟通。
便成了旁人口中的“害羞”和“孤僻”。
记忆总是刻骨铭心又破碎的,时玥彻底清醒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她缓缓睁开眼睛,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她的意识逐渐清明。
她有些木讷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袋时不时传来的昏沉感让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确认自己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安全了。
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强行撑起身子伸手去摸床边的柜子,想要找一瓶水。却不曾想动静有些大了,很快便被赶回来的姜一浔一把重新按回了被子当中。
“祖宗诶,你可总算醒了。”姜一浔拖了把凳子坐在时玥床边,一边给她到了热水,另一边不忘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时玥把手伸出被子接过水杯,勉强地喝了几口以后,才用仍然干涩的嗓子艰难地问道:“这……什么情况。我怎么在医院?”
她只记得自己被一个疯子纠缠在大雨中,挣脱不开的时候林嘉琛及时赶到,再然后的记忆便是模糊了的。
“乖乖。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呀。你真的吓死我们了!”姜一浔伸手探了探时玥的额头,随后又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反复确认似乎没有热度以后,才继续说道,“你来医院就发烧了,在这里睡了一天了。”
对上时玥不解的眼神,她才恍然,开始絮絮叨叨讲述前情提要:“你这回真的是好险。我直播采访做到一半,就看到林嘉琛接了个电话。结果电话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我喊了他几遍他都没回复,然后谁也没交代,直接摔门就跑出去了。”
早些时候发生的危险事情又一次重新沁入时玥的大脑,那些不愿记起的回忆让她皱着眉头有些头疼。
“我根本追不上他。后来就接到消息往医院赶了。没到医院多久,就看着林师哥浑身上下湿淋淋地抱着你冲进医院,着急忙慌的找医生。”
说到这里,姜一浔似是又回忆起当时紧张的场景,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你那个时候脸白得和纸一样,特别吓人。”
“我晕过去了。”时玥小声解释道,“后面事情不记得了。”
姜一浔撅了撅嘴,她忽得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表情逐渐变得丰富,绘声绘色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林师哥有多慌乱。咱们平时看惯了他处变不惊这么淡定的样子,我是第一次见他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
“他还有慌慌张张的时候吗?”时玥问。
“有啊。我靠昨天就看着师哥完全丧失了之前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