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缎长袍,正坐在那里,用他的茶杯喝茶。
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玉簪简单别着,他大半身子都沉浸在黑夜之中,摇曳的灯火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他的脸庞,嫣红的唇比白日间显现得更加腥色暗红,像是刚吸食完精血的幽冥堕鬼。
满室暗香浮动。
“好久不见,小裴儿。”棠溪追歪着脑袋,下巴用手撑着,白皙泛粉的指尖轻敲杯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千岁,我们昨天早上刚见过。”他无语地擦了擦头发,将布巾搭在一旁木架上,“还有,请唤我的全名。”
从来没有人这样唤过他,听起来黏腻又别扭。
“咱们都合作了,那样多生分。”棠溪追的嗓音放低了有股阴柔的温和,带了几分缱绻的味道,“这就要歇下了?能请不解风情的书呆子喝酒,怎不请本座喝一杯?”
裴厌辞坐在他侧边的凳子上,满眼揶揄,“千岁就算嘴上解风情又有何用?”
棠溪追怔愣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危险的笑意,“你这是找死。”
“跟千岁谈笔买卖,看我值不值得千岁动手再说,如何?”他丝毫不惧于戳他痛处。
棠溪追眼里浮起了几分兴趣,“讲。”
“已经过去两日,扼鹭监审问出多少人的真实身份了?”
“若只算世家子弟,只有两个。”棠溪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