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这人,这人!
一股令人心悸的战栗,从肩膀处窜开,上至头皮,下抵脚尖。
他双臂肌肉绷紧,双手紧握成拳,想将这该死的亵渎犯推开,或者至少护着自己的身体,却最终,只能徒劳地听着粗粝的麻绳在自己的头顶上,任由与木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濡湿的潮热让他忍不住仰头,微张的唇犹如翕动的花蕊,于欲/望的最深处,发出一声含糊的哽咽。
他的双腿总找不到借力的点,在痛与欲,热与辣的纠缠中,无法触地的每一根指头都绷直,绷紧,无助地战栗着。
不该是这样的。
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一个。
肩膀处传来一声轻笑。
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无能。
裴厌辞眸光一暗,张嘴就往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颈咬了上去。
脖颈命脉处传来的刺痛让棠溪追稍稍回了神,又舔了一口肩膀上的伤,舌头卷走一丝血腥味,饕足地舔舔嘴唇。
“咬够了吗?”半晌,他平静地问。
裴厌辞直到牙酸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湿漉漉皮肤上,两排牙印像嵌进雪肤里的石榴籽,有的破了皮,渗出了滴滴鲜血,看起来比他肩膀的鞭伤还要严重。
只恨没能咬下一块肉。
棠溪追直起身子,手指沾了沾脖子上的血,放到了嘴边吮吸了一口。
“牙齿挺利。”他道,“今日这事,便这般算了?”
“嗯,算了。”裴厌辞舌头划过尖锐的虎牙,对被吊起来鞭打这事,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但另外一件事,不能算了。
“你的合作对象手麻了。”他冷声道。
对面的人看起来心情不错,也不多话,摸出一把他从未见过的玄色折扇,隔空扇了两下,绳索立刻斩断。
裴厌辞的手顿时无力地低垂下来,整个人止不住往地上跌去,却落入一个馨香的怀抱里。
他整个人被横抱起来,双手因为快速充血而发热发烫,尤其是手腕,被粗粝的绳索磨出了两圈红痕,肿得不像话。
抬眸一看,棠溪追果然正盯着他的手,
他忙把手拢在袖子底下。
“本座突然想到一件事,”棠溪追把他放到一旁坐好,目光落在他的肩膀处。
“咱们这算不算吻颈之交?”
“……”
第018章 误会
裴厌辞一夜没休息,刚才还被吊了将近一个时辰,精神有些萎靡,眼尾怏怏地耷拉着,实在不想搭理这个人。
“太子府怎么样了?”他想回去了,“千岁能否帮我寻一件衣裳?”
他肩膀处的衣裳被棠溪追给扯了,右手无力地搭在肩膀上,掌心虚虚掩着鞭伤,手指揪住碎布边缘,努力将半吊着的左袖往上提。
衣裳不整的样子让他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在某人灼热的注视下。
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揍人。
眼下自己处于弱势,他不喜欢这种并非明智之举的冲动。
“那里暂时被封了。”棠溪追手里摇着方才那把乌扇,躺在他身边的躺椅里,任由及腰乌发散乱在月白锦袍上。他朝旁边招了招手,立刻有一个侯着的侍卫出去了。
在乌发缝隙间的阴影下,能看见原本一尘不染的锦袍上,胸口和上臂袖子位置有淡淡的印子。
裴厌辞在牢里待了半夜,衣裳免不了沾染污尘,方才棠溪追将他抱进怀里,就沾上了。
“太子呢?”裴厌辞昨夜没听说顾九倾被抓。
“还在宫里。”棠溪追语调轻快道,“昨夜本座与他一同被陛下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