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存头?疼地直拍脑门,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之前问?了说没吵架,可这架势,感觉关系比吵架还让人陌生。
棠溪追回到督主府后就一副很忙的样子,话变少了,行为举止正常了,府内地牢拆了,首饰纹彩全清理了,整个人穿得?不是灰不溜丢的就是乌漆麻黑的。
看起来很正常,其实哪哪都不正常。
他觉得?棠溪追病了,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心?。”
下楼时?,裴厌辞眼疾手?快扶住了不慎脚滑的人。
“多谢,我总是笨手?笨脚的,”王灵澈难为情地笑了笑,耳朵尖红了起来,“要是没你在,我今日又得?出丑了。”
“小事一桩。”裴厌辞道。
王灵澈勾了勾唇角,借机搂住了他的后腰,“脚好像有点崴了,麻烦你先扶我下楼,我的小厮就在门口马车那?候着。”
“行。”裴厌辞也抬起手?揽住了他的腰。
王灵澈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裴贤弟好香,好软。
两人即将从楼梯口消失时?,王灵澈淡淡撇了眼后上方,露出一抹微笑。
“义父。”霍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姓王的是甚货色,也敢挑衅您。”
“不入流的货色。”棠溪追握紧了拳头?,再睁眼时?,已然平复了神色。
但他突然没了勇气。
“先回楼上,我们……等等再走。”
他没有勇气看到裴厌辞和别人走在一起,哪怕他知道裴厌辞压根看不上王灵澈。
王灵澈一瘸一拐地下楼,走到自己的马车边,松开手?,朝裴厌辞道谢。
裴厌辞抬起脚步正要走,想了想,还是道:“三番两次惹怒扼鹭监督主,对你没好处。”
王灵澈脸色顿时?煞白,“我、我没……”
接着,他在裴厌辞的视线中红了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俩有矛盾。”
“我知道。手?段太拙劣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裴厌辞摇头?,他最喜欢的就是王灵澈胸无城府,有话说话的坦诚。但想到这人从小到大哪里见?过那?些勾心?斗角,就算想挑拨离间,做起来自然也是笨拙得?可以?。
甚至有点冒着傻气的可爱。
这般想着,他摸了摸王灵澈的脑袋。
“要是在大理寺那?里碰到钉子了,记得?跟我说,别硬碰硬。”
他都担心?简吉安这么?久以?来没有把他吃了都是万幸,让他帮他司风的事情,可能?最后还得?靠自己。
“没大没小,兄长的脑袋哪里是你能?碰的。”王灵澈佯怒地板起脸道,“放心?,王家不至于弱到让他们欺负了去。”
“照晦兄,”他道,“以?后别用这些小计俩了,我们都看都穿。你想要我帮你,你像刚才那?样大方提出来就好了。下回惹怒他,我可没办法在他面前给你说情。”
“啊?!”王灵澈傻眼了,“你跟他关系这么?生疏了吗?那?我刚才……”
“你自求多福吧。”裴厌辞笑道。
“好贤弟,你可得?帮我。”王灵澈拉扯着他的衣袖哀哀道。
裴厌辞由着他闹,被逗得?哈哈大笑,“方才那?么?硬气,还想看你有多大能?耐呢。行了,这事你别放在心?上,方才逗你呢,我和棠溪的感情也很好。”
“你就耍我吧。”王灵澈嫌弃地皱皱鼻子,鼻梁上的那?颗痣都生动活泼了不少。
他登上了马车,笑着与裴厌辞分别。
等看不到人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谢了下来,拿出经书,点燃熏香,开始诵读。
檀木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兰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