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府怎么?样了?”裴厌辞问?。
“被封了半年,到处都是霉臭味,等霍存打?扫干净了我再进?去住。”
裴厌辞点点头?,又问?了朝中政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后,他放下了心?,以?眼神示意他。
“又要去书房睡?”棠溪追顿时?不会笑了。
“昨晚说过了,给你长长记性。”裴厌辞揉揉肩膀,其实已经没事了。
“小裴儿,书房好冷。”
“我命下人给你多准备张毯子。”
“我怕你太寂寞。”
“刚好养养精神。”
棠溪追看着他,突然问?:“跟我在一起,你感到厌烦了吗?”
裴厌辞一怔,“怎么?这么?问??”
“会吗?”他不依不挠。
“不会。”他都感觉很惊讶。
因为他自认不是甚长情的人。
棠溪追这才稍稍放下心?,嘴上半开玩笑半是威胁,“若是发现外面有小妖精勾引你,我非断了他的腿不可。”
“行了,你先把动不动自残的毛病治好吧。”
“若是改不了呢?”
裴厌辞沉默了片刻,垂下头?。
生平第一次,他的眼里有浓浓的迷茫,与挣扎纠结。
感情不像政途,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目标,之前的人生阅历在感情上也算白纸一张,无法给他一个参考。
“我也不知道。”他实话实说道。
他真的能?给棠溪追想要的吗?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温柔平静的话将棠溪追的心?活生生撕成碎片。
“我不会了,小裴儿。”他想伸手?挽留,却被裴厌辞一个下意识的退后吓在了半空。
两人之间蔓延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
“算了,今晚我睡书房吧。”裴厌辞说着去拿枕头?。
“不用。”棠溪追逃也似地离开卧房。
完了,裴厌辞害怕他。
裴厌辞害怕他。
从前说的不害怕,都是假的吧。
甚至表现出来的爱意,其实也是包裹在真实的冷漠之外虚伪的伪装吧。
心?里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和顾九倾、顾万崇没有任何分别,不过是他无聊时?的消遣逗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很怕某一天?裴厌辞对他厌烦了,直接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么?,他怎么?办?
这一天?,好像已经快要来了。
他在书房里坐立难安,抬手?气愤地将所有花瓶茶盏扫在地上。
已经压抑很久的阴暗想法再次从内心?深处的裂缝中流渗而出,渐渐翻涌成眼底阴郁浓紫的浪。
他早就想把裴厌辞锁起来,挑断他的四肢筋脉,缠上金锁链,不让任何人看到。甚至连吃喝拉撒都只能?仰仗自己,赤/裸的躯体布满怎么?也消散不了的印记,跪服在床上,对着自己摇尾乞怜。
多么?动人的景象。
等到那?个时?候,他再也不必担心?他的小裴儿会离开他,不用揣测他到底爱不爱自己。
他们只需要缠绵,尽情地缠绵。
甚至还能?喂点药,小裴儿就能?温顺又热情,主动靠坐在他身上求/欢,用他那?最温柔的嗓音忘情地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棠溪追笑了出来。
裴厌辞怎么?知道,这个想法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上演着。
除了两人温存的时?候那?是他离这个想法最接近的时?候。
他怎么?知道,自己忍得?早就骨骼作响,关节发疼,肌肉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