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他是棠溪追,却不是扼鹭监的督主棠溪追。”
“啊?”
“岂有此?理?!”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亲口承认了是棠溪追,却又说不是棠溪追?”
“自相矛盾!裴祭酒没?读过多少书,别来贻笑大方了。”
“简直无稽之?谈!”
“我再说一遍。”裴厌辞一个字一个字道,环视大殿内的所有人,“他是棠溪追,但不是扼鹭监的督主棠溪追。”
金銮殿内静默了一瞬。
狰狞的恶鬼蛇神金幡在飘动,满殿的白?布在轻摇。
“本王也觉得,他不是扼鹭监的那个督主棠溪追。”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划破了沉默,站了出来。
“骐王殿下,你怎么是非不分!”御史大人大叫。
裴厌辞眉梢微挑。
他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人会是他。
“臣也认为?,眼前这位,虽然同名同姓,同一副身?材样貌,但他就不是棠溪追。”
“陈尚书,怎么你也……”
“臣附议,殿下千万别冤枉一个无辜之?人,扼鹭监督主棠溪追早已咬舌自尽,丢于乱葬岗中,他不可能是扼鹭监督主。”彭楚琅也站在了裴厌辞身?后。
“臣也赞同。”刘彦开?口。
顾九倾的脑袋倏然扭过去,冒火的视线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很好,一个户部尚书,也敢跟他对着干。
“臣附议。”秦雄道。
“臣也附议。”随路道。
“臣附议。”胡悯来道。
桂景伯正要开?口,被人一拉,跌在人群后。
王灵澈微微躬身?拱手,玛瑙珠串在腕间晃动。
“臣赞同裴大人所言。”
“臣也一样。”
“太?子殿下可能看错了。”
“……”
御史大夫犹豫了下,看着顾万崇,最终沉默了。
一时?间,大殿之?内大半数之?多的臣子都开?口站在了裴厌辞这边。
“你们、你们!”顾九倾脸颊抽动,眼底闪过一抹阴翳,最后怒极反笑,“很好,裴厌辞,本宫竟不知,你竟然有此?等能耐了!这皇位也让你来当好了!”
“殿下,莫说气话!”简吉安飞快地扶住踉跄的太?子,“裴厌辞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尔等被蒙蔽耳目,若再执迷不悟,与他一同被诛九族!”
支持裴厌辞的臣子多数眼里立刻又闪过动摇。
“我有先帝口谕。”裴厌辞看着他们这群利己者,开?口道,“跪下!”
“你怎么可能会有!”
“陛下驾崩前,我护在他的左右,他最后的遗言,是跟我说的。”裴厌辞道,“简大人,你不打算听听先帝的遗言吗?”
朝臣面面相觑,慢慢地,他们犹豫着跪在了地上。
顾九倾身?形笔直地站着,与裴厌辞默默对峙。
“本宫没?有跪自己宫内贱奴的习惯。”他冷蔑道。
“殿下金枝玉叶。”裴厌辞也随他。
顾九倾倒是要看看,他还能玩甚花样。
谋朝篡位?不可能。他这个太?子还在,就算父皇的口谕再离谱,也不可能将整个天下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朝中就算有那么多臣子支持,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在继承大统这件事上,他们不会马虎。不管裴厌辞多么巧舌如簧,也不可能说动满朝文武支持他篡位。
“先帝遗诏,顾氏十五子亿随,聪慧伶俐,承袭大统,四?子九倾,为?摄政王,五子万崇,为?一品骠骑大将军。”
“不可能!”顾九倾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