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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业怎么一起去了,是进宫吗?”王博士道。
“很有可能。”
格物堂中,裴厌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望着外?面的两人,眼尾耷拉着。
他想了一通,自己的出身和年纪的确是硬伤,而且才进国?子监几个月,齐祥敢举荐一个新人,恐怕大?半个朝廷都在?骂他老糊涂。
齐祥望了过来,两相对视,蓦地朝他笑?了一下。
那是一个安抚的笑?容,让他不要?担心。
裴厌辞却皱起了眉。
不知怎的,他心中微跳,有点惴惴不安。
“诶,不过,裴司业你有一个极好?的优势。”
王博士几个还在?闲谈,学事司的事情初入正轨,课程也没到年末,他们的事务也就不多了。
“我听说啊,你和仪制司,还有陈尚书关系都不错,三不五时地吃酒,这方面有优势。咱们国?子监之前几任祭酒,都和仪制司关系不太好?,尤其是咱们这位齐大?人,别看他现在?醉生梦死,完全不管事的样子,前两年年都还敢在?陈尚书面前拍桌子,成日和随大?人吵架,几乎到了要?拿刀搏命的地步。”
“方司业其实和齐大?人性子差不离,执拗,顽固……嗐,咱们事务多点没甚,就是跟上头要?搞好?关系,否则想讨要?几个新人进来干活都难。青黄不接的,日后等咱们都退了,那些刚来的能做得?成事情?”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裴厌辞没搭理?他们的闲言碎语,卷了本《周易》,沿着长廊走到讲堂。
徐度那些人早就在?谈论到底谁才是新一任国?子监祭酒,为?此还私底下偷偷开了赌局。
戚澜今日也到他的讲堂听课,不过裴厌辞一般不爱跟他们讲甚,今日和平常一般让他们自习功课,有问题到跟前找他。
没多久,戚澜走了上去,坐在?他书案对面的蒲团上。
“喂,”他指节敲敲裴厌辞面前的桌子,懒趴趴地靠在?书案边,“你的位子被人抢了?”
“不知道。”
“太子干的。”
裴厌辞这才抬头,“我跟殿下关系你知道,不必再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