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2)

“方才见你脸上有画着纹样,怎么这会儿又洗了?。”裴厌辞低咳一声,清了?清喉咙,没话找话。

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棠溪追体内的勇气慢慢流失,“就是……再脏了?……”

裴厌辞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说得好似你不沐浴一样,”他打趣道,“之前?成日爱用那些腌臜玩意儿熏着,不会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偷懒吧。”

“不是。”棠溪追也跟着惨淡地笑了?一下。

为了?遮掩他肮脏的欲/望。

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将体内的情/动归咎于催情香,而不是他这残破不堪的身体生出的。

明?明?连男人都?不是,为何他又要饱受情/欲的折磨。想要像野兽那样尽情地交、媾,却永远发泄不出来。

他好难受。

没有人理解。

一个宦官,不应该有这种欲望。

宦官可以歹毒刻薄,可以心性扭曲,阴晴不定,但不应该有情/欲。

一根刻玉玲珑的手指抚上他的眼尾,沾了?他睫毛上坠着的一滴水,轻轻拭去。

棠溪追眼眸闭了?闭,又睁开看向?他。

“擦干净不就好了?。”他无所谓道,“没甚大不了?的。”

棠溪追眼眨眼。

他又避开了?视线。

“方才我说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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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追艰涩的嗓子吐出两个字,“齐祥。”

“啊对?。”扶手之上,随意搭着的左手拇指搓了?搓沾湿的食指指腹,裴厌辞望着水车,又不知该说甚。

感觉自己要热糊涂了?,闹了?心跳的毛病。

“可要我帮你在上面探探口风?”棠溪追问。

“嗯,好。”裴厌辞道,“你常在御前?行走,上边更属意谁,更喜欢哪种品行能力的人担任祭酒,你应该会更了?解。”

“依照我对?陛下的了?解,这几年他趋于中庸了?。”

裴厌辞沉凝了?下,“所以其实齐祥摸到了?陛下的意思,更喜欢方清都?这样的,所以让我跟他打好关系,好让他之后主?动放弃这位子?”

“可能是。”桌下,两人的手十指相扣,棠溪追冰冷的手心难得开始冒汗,热得思绪一片混沌。

相贴的掌心变得濡湿、黏腻起来,带着潮湿的热气,但谁都?好像忘了?这茬,没有人松开。

“齐祥这是把我当?甚手眼通天的人物了??一个四品的国子监祭酒,谁不想要?”

在大宇朝廷中,五品的官职是个分?水岭,只有在这品级纸上,才有资格参加平日里那些大小朝会,才算开始摸到中央核心权力的边儿了?。

“可要我帮忙?”棠溪追刚问完,顿时有些后悔了?。

裴厌辞才十七,若是已经当?上了?国子监祭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前?途不可限量。

他不再是太子府里的顽石,不是国子监里被一群穷酸腐儒刁难受气的璞玉,而是谁都?能瞧见的珠宝。

那时候,谁都?知道了?。

裴厌辞还会在意他吗?

“不用你帮忙。”裴厌辞今日一行本?来存了?这个心思,但此刻又会想起上次他央这人出手时惨痛教训,脊背忍不住蹿起一串酥麻。

不到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会想和他做交易。

九千岁一定没做过生意,不懂细水长流的道理。

“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方清都?若再拿不下,我便去找齐祥,他可好说话得多了?。”裴厌辞一门心思扑在事务上,站起身时,才察觉到两人方才的手还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