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随路,等两?人下了他的马车,随路看了看左右酒楼,都是他们平日里同僚和?上司常办宴请的地方,哪家菜色和?价格都熟的很,脸上笑意不变,“方大人和?裴大人看来也是下了血本啊,大可不必如此,咱们就随意吃顿饭。陛下一向强调节俭,咱们若是胡吃海喝的,可破了规矩。”
方清都自当官起就没请人喝酒吃过饭,尤其厌恶官场里那些虚伪的人情客套往来,也不是甚也不知事?的主?儿,眼下听了这话,谁都晓得是客套,只?道:“随大人客气,我们就是随意吃吃,还不知擅自做主?,选的酒楼菜色合不合大人胃口。”
话是说了,就是配合着他这张脸,怎么都透着一股拧巴劲儿,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出来的,说的人浑身不自在,听的人也不自在。
随大人脸上笑意淡了三?分,“那就要看方大人怎么选了,若是盲目听信跟随,因为前面的人吃过哪些菜所以?也跟着选同样?的菜,最?后我们照样?吃得不合胃口,何苦呢,你说是不是。”
“随大人说笑了,哪里敢委屈你啊,”裴厌辞及时站在方清都身边,抬手往一家酒楼指路,“我敢保证,今晚大人一定会吃饱喝足,尽兴而归,请。”
随路顺着他的手势往前望去,酒楼门口上挂着个匾额,上书四个大字:宏图酒楼。
“这……”
他之?前有幸跟着礼部尚书来这里吃过几回。
宏图酒楼听说是江南一富商所开,但背地里到?底是谁的产业谁也不晓得,只?知道里面一座难求。大堂还好,只?要有钱就行,但自二楼以?上的雅间都是按包年算的,寻常不去就是空着,但只?要想去随时都能去,哪怕一时兴起半夜来,都有人候着。一年几万两?银子的包房钱不多,但除了这个,还得比手中的权力,能在雅间设宴的无不是世家权贵和?封疆大吏,随路好歹也算手握实权的五品京官,能进来作陪跟着吃几回都算开了眼。
随路跟着裴厌辞沿着专属通道去往二楼一个雅间,一路琢磨着不该啊,难道郑相如此器重?于他?
方清都只?是在门口时脸色僵了僵,尔后照常板着一张脸,严肃而沉默地吊在两?人后面。
三?人刚坐定,二十几位美婢端着菜直接进来,裴厌辞替他倒了杯酒,道:“听说大人是南方沿海人,不喜欢辣味,今晚将酒楼里所有不辣的菜色都点了一遍,大人尝尝看。”
之?前来是伏低做小?的,这次来是被别人捧着的,随路顿时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就是权力的迷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