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先?把正事解决了。”裴厌辞将他的手指从腰带中抠拿出来。
“行。”棠溪追意兴阑珊,上身往后靠了一靠, 浑身透着一股被拒绝的恹倦,蓦地发觉自己?额前垂下了一缕发。
惨白?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略带错愕和惊慌地看了裴厌辞一眼?。
下一刻, 他将那缕发缠绕在?指间,眼?中发戾,利落地就要将其扯下来。
裴厌辞眼?疾手更快,按住手腕阻止了他, “你这是做甚?不嫌疼吗?”
这人好端端的, 自虐做甚。
这一撮发扯下来, 少不得沾皮带血, 他不嫌疼, 自己?看了都牙酸。
“它是不是碍着你的眼?了?”他的手指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放过,黑白?分明的指与发, 黑白?分明的瞳孔, 泾渭分明,黑得深沉癫狂, 白?得惨淡冰凉,眼?里的狠厉幽怨,分明想与裴厌辞彻底纠缠在?一起。
不绝不休。
“嫌我邋遢?”
“没有。”裴厌辞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就像他之前总猜不出为何会在?一个不该见到人的时间场合碰面。
“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他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将他指间紧紧缠绕的头?发松开。棠溪追的腕骨很粗,他的拇指和食指环成一圈才堪堪箍住其实?他个头?很高大,健硕,武功身手更是高深难测,偏偏幽怨地看着人时,裴厌辞总忍不住心?中错乱一颤。
这就是只勾人的妖精。
但你绝对不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所谓深情,都只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
裴厌辞深知这一点,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棠溪追毫无背景后台,仅凭他自己?的手腕,就能在?个个人精的皇宫里一路厮杀,成为权倾朝野、人人胆寒的扼鹭监督主,和他一样,感情这种软弱无用?东西,早就摒弃在?外,心?坚如冰。
他们这种人,也不相?信别人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展露出适当的情绪,诱捕,误导,伺机狩猎,自然别人也可以。
他们不奢求别人的真情,也不给予别人真情。
他们独立而强大,因为都明白?,权力,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最大底气。
但是,他开始对某个人、某种情绪产生期待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裴厌辞闭了闭眼?,放缓呼吸,将头?发从手指间松开,这才松开他的手。
“若是这缕发碍着你的眼?了,那就别到耳后去。”
棠溪追面色淡淡,“那岂不是更怪。”
无论披发还是扎发,每一根发丝的位置,都是在?他精心?算计过后呈现?出来的效果。
他头?顶一轻,半束的发冠被拿走,如瀑的长直乌发倾泻而下,落满肩背腰间。
裴厌辞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眨眨眼?,按下躁动的心?,视线飘向别处。
棠溪追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惊艳,终于莞尔。
“本座美吗?”他终于找回了自信。
裴厌辞因他这句话而转眸,手指不自觉抚向如缎般柔软发亮的乌发,将垂到前额的碎发别到他的耳后。
“很美。”美得惊心?动魄,犹如神祇,却又能勾起人心?底最肮脏俗恶的欲孽。
棠溪追歪了歪脑袋,脸颊在?耳畔边的手上蹭了蹭。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地待自己?,很容易沉醉着陷进去的。
“小?裴儿先?付点利息给我好不好?”
“嗯?”
裴厌辞还未反应过来,手上传来一股劲,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跌坐在?棠溪追的大腿上,肩膀抵在?椅子扶手上,腰前后各环着一只手,慢慢收紧,将他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