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腾,如?何有?功绩。”
为官既为民, 也为己, 不想法子做出功绩来,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那一天。
所以前世比起那些满口中庸的庸碌之辈, 他?更喜欢用汲汲营营、不断给自己赚功绩的人。他?们当中无可厚非会捞一笔充实自己的钱袋子,只要?还是人当官,就管不住自己的私欲,这是不可避免的。
水至清则无鱼,这事他?杜绝不了。
只要?适度。
至于那些太贪吃的鸡,等把他?们养肥了,闲来无事的时候,宰上一两只,偶尔补一补,吓一吓,提神?又醒脑。
当然,前提是他?对整个朝廷拥有?绝对的掌控和知情权。
白皙的食指伸出,勾着棠溪追胸前的衣襟,不拉近也不推远,就吊在那里,蠢蠢欲动。
“郑家现在看不见我的价值,不会给我任何助力的。”裴厌辞叹道。
脑海里想起郑家的态度,他?蹙起眉,不由嘟囔,“郑清来就是故意的,把我丢到?国子监。前几日你晓得他?说甚,说这位子体面?又清闲,我去那儿?该好好用功,多学几个字,看几本书,不能丢了顾九倾的脸。他?笑话我仆役出身,以为我学问不行,故意恶心我呢,谁要?这清闲和体面?了……今日没瞧见那位国子监祭酒,明日再探探消息,那些博士都?不与搭话,我今儿?个遇着了好多榆木脑袋……国子监两位司业,一个我,还有?一个姓方的,今日瞧着也是不好相处的……”
棠溪追静静听他?说着,见他?眼皮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声音越来越来小?,只剩下含糊在嘴里的嘟囔,直至微微翕张,均匀地呼吸着。
他?满目稀罕地看着人,静夜如?水,半晌都?舍不得眨眼。
直到?裴厌辞似觉不舒服,皱着眉头动了动脖子,感觉到?些许冷意,想要?蜷起身子。棠溪追手?臂穿过他?的脖子和膝弯,小?心翼翼将?他?的身子放正,扯了一旁的罗裯仔细盖上。
冰凉的指尖拂过额头,轻轻将?他?凌乱的碎发拨到?一旁。
从前防备着他?,与他?同榻都?想借装睡的法子蒙混过去,如?今会与他?扯着那些闲话,发发牢骚,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沉沉睡去,是不是说明,小?裴儿?其实已经?信赖他?了?
棠溪追整颗心又酸又胀,又满足又饥/渴难耐。
欲望在胸口慢慢地膨大,鼓鼓地蠕动着。
他?以为身体的欲/望在满足过后?便会觉得这人也不过尔尔,但腐溃阴暗中顽强滋生出的藤蔓,在尝过了璀璨的光的味道后?,只想不折手?段地索取更多。
他?有?预感,总有?一天,自己的颗心会扩张到?极限,最终被欲望撑开,炸裂,污秽肆意横流,将?裴厌辞彻底包裹吞噬。
到?了那一天,他?也会和这抹光一起沉沦,消亡。
裴厌辞睡了个饱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惯例练一个时辰的功夫,净身后?匆匆吃了个早饭去国子监。
他?早就忘了昨晚后?面?他?跟棠溪追说了甚,只依稀记得提了下郑清来,这人被他?算计了一次,转头就坑了他?一回?。
大宇国子监不同于大陶,是没多少实权的,只管着安京六学二馆,还有?两千多个权贵子弟,再有?就是每三年协助礼部主持科举会试和殿试。平日里他?们还要?看礼部仪制司的脸色,国子监祭酒虽说是个四品官,最多在天下文人心中是个让人敬仰的存在,但凡考上了科举,成为进士,都?比这职位有?前途。
他?循着记忆去了昨天的位子上坐着,本以为会百无聊赖,哪想到?椅子还没坐热,就有一个博士来找,说有?人找他?。
眼下除了国子监祭酒,他?是想不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