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祺安不放心自己这个侄子,已经与书院告假半年?,先将这个混小子治服帖了再说。
裴厌辞拎着名贵药材补品去方鸿春的屋里走?了一遭,随即找到了叔侄二人,让他惊讶的是,司风也?在。
宋祺安见他面色,解释道:“司公子是锦州盐商之子,这段时日他们家正好有与安京往来的生意?,他便暂住在这,顺便给绥禧指导功课。”
裴厌辞看过司风今年?会试上的文章,若非言辞太过犀利辛辣,会元他肯定?是绕不开的,这年?轻人锋芒盛极,也?有配得上性格的才学。
“裴公子,你的戏院何时开张,到时候我得捧个场,帮你们增加点?人气,免得尴尬。”司风笑道。
“欢迎。”裴厌辞没搭理他笑意?中的一分?幸灾乐祸,这人嘴上看不上,今天他刚来就立刻回屋把新写好的戏本?子给他了。
与他们寒暄了几句,裴厌辞步入正题,“如今陛下?和太子殿下?正愁能有个新的税法举措能替代眼下?施行的政策,戏院留下?的书生们我已经打过招呼,我想着你们也?在安京,这几日也?可以多去那边走?动,和他们一起商讨治国之策。”
“为?国定?税法?”宋绥禧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其?余二人,“我们都没个一官半职,怎么能定?这么重要的事情?”
“咱们苦读诗书十几年?,就是为?了施展抱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怎反倒退缩了。”司风听?着这建议也?是心潮澎湃,手里的折扇摇个不停,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冷静一点?。
“那可不是退缩,而是觉得……”宋绥禧想了想,道,“像在做梦一样。”
想不到有一天,他能以白衣之身治国安天下?,这恐怕是天下?所有学子的梦想。
“荒唐至极。”宋祺安捋着下?巴处一撮小胡子,“朝中那么多治世能臣,怎么轮得到你们出手。”
“宋兄,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老气横秋的,”裴厌辞笑道,“先试试,倘若他们提出的看法太稚嫩,不合时宜,殿下?不会采纳的。”
“所以我们的税法新策就是为?太子殿下?想的,那我们不就成了太子党的人了。”宋祺安不赞同道。
当初他就是看不惯党派倾轧,入朝必须站队,成为?供人驱使的手中剑,这才毅然放弃入朝为?官,现在身上都无一官半职了,他有种仍然逃脱不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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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裴厌辞说太子答应出手救人,条件是让他们利用书院的影响力,劝说朝中文人支持太子。这就是在逼他们站队,彻底为?太子所驱使,他和方鸿春都不同意?,甚至发觉提出这种条件的太子其?实与阉党的可憎嘴脸无异。
“他们都还未入仕,日后该如何选择路,中立还是为?谁效忠,我管不着。但他们如今还是白衣,不能被打上哪一党的烙印。”宋祺安道,“他们是人,意?志不应该被谁捆绑胁迫。”
“宋先生不必担忧此事。我晓得先生之忧虑,先生信不过殿下?,难道信不过我么?”
裴厌辞眼神温和却坚定?异常,让他不想去相信他都难。
“那些书生是你想法子救出来的,我怎会不相信你。”宋祺安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会有种莫名的错觉,你不是在为?太子殿下?办事的。”
裴厌辞但笑不语。
“不管是为?谁,咱们能参与到这么重大的政事中,是乃一件幸事。”司风哈哈大笑道。
裴厌辞目光微顿,问:“你这扇子骨倒是漂亮。”
“白玉做的,辅以白绸为?面,百两一把。”司风得意?道。
宋家是寒门清贵人家,家里都是读书出身,少?有金玉名贵之物傍身,听?闻一把扇子都要百两,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