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鹭监抓你的时候可没有说你是五殿下的好兄弟。”
“当时万崇他还没回京,他们?不晓得我们?的关系。”姜逸道,“都是为朝廷做事,为甚一定要分你我,把事情做好不就完了。”
“你这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裴厌辞笑了下,又顿时谢去,“可惜。”
姜逸知道他在可惜甚,不由也叹了一口气,“说吧,这次来是为了甚?”
他有种?背叛好兄弟的感觉,但这又没办法,这种?心理让他想装鹌鹑,能拖过?一日是一日。
裴厌辞坦诚道:“这次来不是为太子的事情,是为太子府的事情。”
他将张怀汝迫害辛海三人的事情说与他听,末了道:“这两个的情况你昨晚也瞧见了,遇着那么多死士都不落下乘,他俩若就此埋没,实在可惜。”
“好说。”姜逸也是爽直惜才的性子,昨晚打得酣畅淋漓,之后还一起喝了酒,与两人也有了交情,想到不是太子吩咐他办事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马上应下,“我这就给你写两封举荐信。”
不多会儿他就写好了,裴厌辞拿着举荐信满意地离开。
姜逸还记得院子里的人,出?了书房,朝顾万崇走去。
“咱们?继续……你看甚呢,这么入迷?”
他顺着目光看去,刚好瞧见裴厌辞在檐屋中即将消失的笔直背影。
顾万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清明一片。
第047章 王家
裴厌辞重新回到太子?府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才刚从后院小门进来,就听到迎着他的仆役小声地诉苦。
“裴总管,你上哪儿?去了?, 昨晚殿下就找过你, 今早还没瞧见你人, 那位脸色特别?可怕。”
他昨天跟其他管事交代了?声出门, 本来打算傍晚回来,就没跟顾九倾说, 他也不是个爱管底下人行踪的主子?, 只是昨晚遇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就耽搁。
“眼?下殿下在哪儿??”
裴厌辞进书房时, 顾九倾正在泼墨作画。
窗下光影疏漏,倒映在霜寒玉砌的脸上盈盈摇曳,透骨生光。清明节刚过, 晴天的日子?多了?起来,身上的衣裳也开始单薄起来,此刻他只穿着一件斜纹白罗家常宽衫袍,腰带都未系, 松垮的领口隐约露出骨健刚硬的锁骨。
“殿下。”他行了?个礼, 抬起头时, 见到顾九倾仍低头作画, 满头乌丝披散在肩背上, 只有两鬓束于脑后。
太子?殿下低着头,鬓前的碎发遮挡了?他半张脸, 骨节分明的指节稳稳地抓着毛笔, 不带一丝犹豫地在纸上游走,不一会儿?, 两株金蕊蓝芯的白兰在嶙峋石缝间野蛮挣脱束缚,肆意?生长。
他漠然地审视了?一眼?,不甚满意?,瞧多了?心底生厌,没了?那般多耐心,放下了?毛笔,不想继续,手却被?抓住了?。
裴厌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
“殿下怎这般不小心。”
他抓住顾九倾的手,拿出昨日棠溪追为他擦拭血渍多出来的干净帕子?,将溅在他手上的绿色颜料汁擦干净。
顾九倾低头,见他擦得认真,心底的郁气莫名消散了?好些。
手心拂过帕子?丝柔的绵软,搭在他掌根的手指温腻暖热,修得齐整的指甲泛着粉意?,浑似凝冰蘸霞,全然不像一个下人的手。
“你这两日去哪了??”本来打算诘问的口吻也缓和了?不少,“可是府里住得不顺心?”
裴厌辞低头擦拭着他的手,问他去向是正常,可怎么会问他在府里住得顺不顺心呢?常人若是见下人不见了?,应该问去做了?甚事。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