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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似乎有了例外。
落笔之前,就连神无梦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对工藤新一如此熟悉。
不论是五官还是骨骼,每一寸都清晰地刻印在她的脑中,不差毫厘。
少年的身后是落日熔金,迎面是凌冽朔风。
他朝她走来。
笔触下的人如绿植一般散发着生机与活力,跃然纸上的是蓬勃盎然的春意与朝气。
他带着敢于克服万难的勇气,朝远方走去。
出于私心,她难得选用了饱和度高的亮色,像是要将美好的一切都赋予其上。背景虚化,画面中央的少年仿若在宇宙中心发着光,被漫天的缤纷色彩所环绕。
——更甚骄阳。
“这位哥哥是柳原老师喜欢的人吗?”枝野康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边,探着脑袋看过来,满脸好奇,“他真好看,您画得真好。”
作画者对画中人物的感情总是难以隐藏的,落笔轻盈是喜悦,落笔沉重是愤怒,色调、构图与布局都可以被轻易看透,一切在画面上展露得淋漓尽致。
“谁会不喜欢太阳呢?”神无梦反问道,“你也想把我这幅画挂在走廊上吗?”
枝野康平不解地望向她:“您在说什么呀,柳原老师。之前的那幅画是因为爸爸喜欢,我才同意他挂在走廊上的。您是不高兴了吗?”
神无梦注视着他的表情,与他对视片刻,而后笑了一下:“撒谎。”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将笔放下:“老师现在去洗手,回来会检查康平的上色情况,不要偷懒噢。”
画室内熙熙攘攘挤满了人,目暮警部不得不发号施令,让警员们依次出来。
神无梦站在门外,将自己认为别墅内需要重点搜查的几个区域告知目暮警部。
众人都陷入了忙碌之中,她感觉到右手的袖口被冷不丁扯了一下,抬眸发现工藤新一正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工藤新一问她。
他们昨天道别之时,神无梦并未提起周末还要来给枝野康平上课的事,是以他只当下回上课时间还是在放学后,没有问起。
“工藤君是在明知故问吗?”神无梦朝他笑了一下,“就像工藤君也在这里一样。”
别墅内的信号屏蔽仪早已被关闭,她扬了扬手机,上面一连串全是来自工藤新一的未接电话。
许多话本不必说,正如他们刚才的配合。
那种令在场警员都为之称赞的默契与心有灵犀,其实说到底,只是两个灵魂之间甘愿交付的一次信任。
不过这样的回答显然并不让侦探满意,他还有更多的问题:“那你身上的薄荷味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用护手霜啊,不信你可以闻。”神无梦颇觉冤枉,右手递到男生面前,力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紧接着,她想起那盒随手买来的薄荷糖,话音突然卡住,伸出的手也不由得僵在半空,想了一会才小声辩解道:“也没答应不能吃糖啊……”
“算了。”工藤新一的语调突然轻松起来,眸光带笑,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你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我很为你高兴。”
——“我会亲手将凶手逮捕,也会让你重视起自己的生命。”
“是吗?”神无梦想起他曾说过的话,眨了眨眼睛,“因为有些期待了吧。”
“还有……”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少年突然哑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之前不是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吗?”
“是啊。”神无梦不明所以,慢一拍才意识到他是在问枝野诚所说的那句“同学”,心觉好笑,“是他记错了,我可没那么说。”
枝野诚戴着手铐,被两名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