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彦看到秦湛同意的目光,上前两步,按住柜门的把手,缓缓拉开——
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
大量重复的、名贵的年后新茶几乎是满溢着柜子,甚至有的包装一眼就看出近乎奢华,纯金的包装表面印着私人定制的logo,不少茶叶甚至要提前半年预定才能真正拿到配货。
祁临彦捏着柜门的边缘,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微曲的角度似乎因为力大呈现出别扭的弧度。
他咬了下唇角,疼痛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漫天的嫉妒意几乎要覆盖他的大脑。
开玩笑,秦湛又不爱喝茶。秦湛这一觉睡得挺香,昨儿实在是累了,坐着都能睡到做梦。
所以,当他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叫他“四宝醒醒,我要去叫护士了”的时候,还觉着自个儿正做梦呢,于是干脆没搭理,低头又蹭了蹭,还想接着睡。
他不知道枕着什么玩意儿,挺香挺软和。
“四宝。”那人又叫他,这回还恶劣地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秦湛一下弹起来,瞪着祁临彦。地上摞着祁临彦所有的行李,五个挺大的纸箱子。
秦湛把三轮车停稳,下来时估计了一下每个箱子的重量,心里大概有个数,弯腰伸手,轻轻松松扛起两个来。
这时候他听见身后的祁临彦说:“箱子很沉,我和你各抬一边吧。”
秦湛抱着两个箱子转过头来,盯着祁临彦,然后冷着脸,把“很沉”的两个箱子甩进了车里。
祁临彦明显沉默了。
搬完了书,秦湛重新踩上三轮车,朝身后一甩头:“上车。”
旁边的人没有动作,祁老师低咳一声:“往哪儿上?”
秦湛一回头,才发现三轮车车厢里都让行李堆满了,唯一能做人的地方,只有他身后一小块儿车沿,还得两只脚一高一低踩着才能爬上来。
“要不您自己走回去?”秦湛说,“前面就几百米。”
祁临彦看了一会儿,“你得扶我一下。”
“麻烦,您这身手太差了,平时缺乏锻炼啊。”秦湛嘴上嫌弃,但还是抬起右手。
他想着让祁临彦扶他胳膊爬上来。
结果,右手手心落下来另一个男人的手,在骄躁的秋日里,祁老师的手指温度不高,纤细柔软,不轻不重地在他的拇指上握了一下,掌心相贴。
随后很快松开,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秦湛愣了好一会儿。
“醒了?”祁老师淡定收回手,接着起身去叫护士了。
秦湛脑袋发懵地看向爷爷的输液瓶,果然,第一瓶已经空了,该换水了。
爷爷已经醒了,指着他:“坐直,像什么样子,大脑袋靠人家小哲身上睡半天,我让他把你推到一边儿去,人家还说没事儿,不累。”
“啊。”秦湛揉了揉眼睛。
怪不得刚才睡得那么舒服,原来枕着祁临彦的肩膀啊。
这种昂贵到近乎奢侈的茶,除了李一德,还能有谁?
祁临彦转过身的动作有些僵硬,他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一步步重新回到了秦湛的跟前,再此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看着秦湛完美到近乎让人失语的脸:
“阿湛,你的茶柜里面好多茶”
秦湛感受到了面前人强烈的情绪变化,不解地皱了皱眉,轻轻执起了面前的人的手,缓声问道:“怎么了?”
秦湛坐在沙发上,因他的动作隐约被压出了些许痕迹,两腿祁开地坐在上面,休闲裤因为祁开的幅度翻出褶皱。
他一只手牵着面前的人,眸子不解地看向前面的人,似乎是在无声地询问。
祁临彦突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