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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馨月好信儿多看了一眼,迟老板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辉腾。

辉腾缓缓开出停车场,牛馨月正打算弯腰继续干活,却发现那辆车开到牡丹楼正门,即将上主干道的时候,突然又刹住了。

而车内的迟秋蕊,目光沉沉地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向不远处。

牛馨月也顺着看了一眼,就见戏楼门口站着个寸头高个子的男人,眉目张扬,一手拿烟,单手插兜,看着痞里痞气,却俊得叫人一眼忘不了。

远处,蹦蹦跶跶蹿过来一道靓丽的身影,一个大姑娘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的,脸上带笑,活泼洋溢,也不顾还在外头,雀跃着一头蹦进那京痞子的怀里,两手吊在他脖子上面,来了个结实热情的拥抱。

京痞子无奈叹了口气却没拒绝,只是掐灭了烟,短暂地搂了搂怀里的人,笑容还挺和缓,也没有抗拒和不耐烦。

牛馨月又看回车内的迟秋蕊。

男人定定地望着眼前一幕,一双修长漂亮,能拈兰花指的美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

最远处的一扇门拧下门把,里头先走出两个小旦来,一个双手托着供盘,另一个怀里抱着蜡烛和香纸。

秦湛刚想喊一句问问路,下一秒,就见她们俩转过身,对身后毕恭毕敬说:“迟老板,开锣准备了,您请。”

“迟老板”就像一道雷火打在秦湛心尖儿上,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是闯哪儿来了。

这不是人家戏班子拜台祭祖师爷的地方吗!

这地方可不对观众开放,秦湛自知坏了规矩,赶紧就想走,可身后迟秋蕊马上就要出来,他一想,这要是让迟秋蕊抓到他在这乱晃,在当他是个不知廉耻来骚扰的,那可就全毁了。

他可不能让自己在迟秋蕊心里面的形象受损。

于是,秦湛仗着身手敏捷,终于在迟秋蕊跟着两个小旦出来的前一脚,随手拉开一侧的临时更衣室帘子,有惊无险躲进去。

更衣室的帘子被并不严密,侧面漏风,秦湛就顺着那一点缝隙,看向外头。

他猜得果然没错,此时即将登台开唱,迟秋蕊身为台柱子,是一定要领着戏班子祭梨园祖师的,一是感谢祖师爷赐予饭碗,二是祈祷演出顺利不出幺蛾子。

戏曲文化规矩多,忌讳也多,秦湛懂,更庆幸自己提前躲了。

更衣室里头摆了不少杂物箱子,秦湛挎着两只脚,站不下,全靠手臂撑着。

外头,迟秋蕊已经在两位小旦的引导下,步子飘似的轻盈,离秦湛藏身越走越近。

秦湛想屏住呼吸不被发现,深吸一口气时,却实打实闻了一鼻子的脂粉香气,而那甜腻腻的香气,全都来自迟秋蕊经过他时带起的香风。

口脂香粉的气味混在一起,秦湛闻着都要醉,只能昏头昏脑坚持着,趁机再近距离欣赏欣赏迟秋蕊的美貌。

迟秋蕊个子不矮,秦湛顺着帘子望出去,直接就是他的侧脸。

只见迟秋蕊的鼻秦、眉骨生得高挺,上了油彩之后更是清晰错落,一张巴掌大精巧的脸收出尖细流畅的下颌。

“嘿,纪哥当年可真是,实力直逼三大集团啊!”那位带着大金链子的人吹吆喝,满脸谄媚。

“就是啊,当年没发挥出我们纪哥的全部实力,不然哪里还有三大集团什么事啊?”

一名地中海拿着杯白酒,晃晃悠地站起身,满脸通红扶着桌子。

“我看三大集团也不怎么样啊”午后正燥,整条长安街的柏油路被晒出一层白气,飘忽浮躁。

长安街东侧,百年戏楼牡丹楼门庭若市,人头攒动,只因时隔两年之久,京城男旦的名角儿迟秋蕊迟老板重又登台,唱他的拿手好戏《状元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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