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九十年办学成就时,林漾月垂眸整理衣领上的宝石胸针。
校长提及育人理念时,她低头整理颈间丝带。
当大屏上播放历届美术系获奖作品集锦时,她百无聊赖把玩手上的镯子——哪怕屏幕上正在展示的是她的毕业作品《被缚的维纳斯》。
画中美神维纳斯女神的石膏像脖颈上,随意地缠绕着几条金色锁链。锁链很细却牢牢束缚住她。锁链的另一头延伸到外,仿佛落在作者手腕上,化作她腕间金丝细镯。
校长致辞即将结束时,姜予乐走到林漾月身旁,小声提醒她到后台候场。
林漾月站起身,肌肤胜雪,纤细高挑,瞬间吸引周围不少目光。
认出她,林漾月笑着与她打招呼:“好久不久,小姜同学。”
“嘿嘿,好久不见,漾月姐。”
领着林漾月往后台走,姜予乐贴心告诉她:“舒图南上午在校史馆帮忙。”
校长致辞结束,在主持人有意引导下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在一片掌声中林漾月见到桑沅,后者微微颔首,算是与她招呼。姜予乐本想主动替两人介绍,林漾月却开口:“不用,我认识桑同学。”
姜予乐:“啊?”
左看一眼又看一眼,一人风情一人正经,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产生交集的样子。
“我们是一届的。”桑沅淡淡解释,那时学院间经常联合举办活动,两人作为各自学院的风云人物没少打交道。
没过多久就轮到林漾月上台讲话,她的发言中规中矩,回忆求学时光,展望勉励后辈,是不容易出错的主题,也跟前面校友分享的内容大同小异。但是因为她出众的容貌和特殊身份,引起现场一阵波澜。
自从林漾月说认识桑沅,姜予乐就特别好奇,这会儿林漾月在台上,正是打听的好时机:“你们两人很熟?怎么从来没听你讲过。”
“不算熟。”桑沅神色淡淡:“我也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姐姐就是她。”
她的目光落在台上那人身上,想起舒图南提及家中姐姐时眼底炽热,内心轻轻叹口气。
舒图南想和林漾月在一起,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校史馆在图书馆顶楼,平时不对外开放。
为了迎接校庆,校方早从半年前就开始修缮这里,甚至花了大价钱,将花窗全部换成大片特制的彩色玻璃。
东侧玻璃花窗是蓝绿色调,象征希望与未来的开始,西侧玻璃花窗则是暖色调,代表宁大的过往与荣誉。
倾泻的光束经过彩色玻璃过滤,在林漾月的白色薄西装上投下一片粼粼,她站在毕业生作品展区前,指尖拂过油画上厚重的白色彩釉。
那是她的毕业作品,如今被校方当作优秀展品。
不远处,穿着衬衫的志愿者在尽心讲解:“上午时,东侧冷色玻璃会将校史馆染成黄与绿,如晨曦初现…”
她的声音清亮,像是干透的釉。
拐过一个弯,舒图南蓦然看到她,原本流畅的语速突然停顿,过了两秒才继续:“日落时分,西侧暖色玻璃会投下红橙色光辉,宛如黄昏流动。”
留下参观者自行观赏,舒图南将讲解册交给同行志愿者,快步走到林漾月身前:“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舒图南的喜悦溢于言表,想伸手牵她,却因为周围人多而按捺住。
“刚到不久。”林漾月说:“开幕式那边没什么意思,就过来了。”
舒图南眼睛弯弯:“那我带姐姐参观校史馆。”
话音才落,就听见有人喊她:“图南图南,容学姐有急事找你,让你去休息室找她。”
舒图南与林漾月到休息室的时候,容思宁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