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毓林这个小鬼在一起几年了。金融圈并不算大,她做私募的,我做审计的,怎么可能就真的碰不到呢?然而事实上就是这么的巧,从我A1入职,到现在成为授薪合伙人我都没有遇见过阿竽。
这让我很沮丧,但沮丧也就是沮丧了,并不会影响太多我的心情。可偏偏,我每次都能遇见段毓林。
现在的段毓林不只是大客户的董事了,她也有自己的公司。一家做游戏的公司,不大,但是前景很不错。我在好多场合都能够听到她的名字,连带着,偶尔也能够瞥见阿竽接她的身影。
不管我怎么想忽视,但我必须要承认,阿竽的确是和段毓林在一起了。她们很和谐,很友好,事业蒸蒸日上。
那我又是什么呢?
我已经不在是青少年时期的我,工作这些年来,我见了太多、遭遇了太多,我在已经变成了不一样的我。人成长的很大的一个标志可能就是不那么有原则性了,变得圆滑,
我也是一样的。
我这个人,早在时光和工作的磋磨中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人。我做了太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的得心应手。
这样的我,阿竽还会喜欢吗?
不,这样的假设前提就是有问题的。阿竽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了。
诚然我不喜欢段毓林,但我得承认,我不喜欢段毓林最大的原因就是现在和阿竽在一起的人是她,是她陪在阿竽身边这么多年。但如果刨除阿竽的原因,段毓林这个小朋友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善良、可爱,还足够聪明和坚韧,当然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家教太好了,边界感太足。连透露个我的隐私给阿竽都要问问我。
问我能得到什么答案呢?我肯定拒绝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苦恼地坐在酒吧里一杯一杯地喝着,怎么都觉得没有意思。不知道多少次我有些恼怒自己的酒量好,但也没办法,天生的东西我只能接受。
“喝这么快,当心头痛。”有人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甚至还是普通话。
扭过头,我疑惑地看向来人。这男的长的人高马大的,相貌是那种很标准的浓眉大眼,看起来挺好看的。
见我困惑,男人的表情上露出一点抱歉,他换了英文,开口就要道歉。
“我是C国人,哦,不对,现在不是了。”没错,姐妹拿到A国国籍了。
男人“哦”了一声,他又叫了杯酒,侧脸看去很是不苟言笑。但是,我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眼熟。
“心情不好吗?”男人问。
和素昧平生的人倾吐内心是我做不到的,我轻轻地笑了笑,摇头,面上维持着平静,回答道:“不算吧,就是上班太久了觉得有些空虚,太无聊了。”
可能是我的反应比较有意思,男人笑了起来,笑起来的他看着要平易近人一些。他对我说的话,回应道:“不错,工作久了确实很疲惫。”
“你是邺城人?”我听着他的口音,问他。
“对。我来这里出差,顺便看看妹妹。”男人应声,提到妹妹他的眉目间都柔和了不少,“妹妹在这里创业,我怕她辛苦想要帮帮她,可是却发现根本不需要我帮她。她啊,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了。”
“刚来A国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呢。”他笑着,眼神里透着慈爱,“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特别可爱。”
我觉得莫名其妙,可能因为我是独生女,我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兄妹情,尤其,这男的说话就说话,语气中像人老父亲就算了,怎么表情看着那么变态啊。
这男的不会喜欢他妹妹吧!
那也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