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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乱逐春生 闻希 126694 字 5天前

我非但挽回不了他的‘金龟婿’简允璋,还有可能惹下嫌隙,再一个画员好歹有个从九品的虚衔,他无权处置朝廷的人,反而让我活着才有希望,说不定又能卖个好价钱。”

琥珀道:“卖给不清不楚的人家那还不如跟了简少爷,你为何……”

黄时雨的神情骤然变得冷漠,“画署明令不收贱籍,贵妾也是贱籍,我只能为妻。单《户婚律》关于朝廷官员一则的规令,阿爹就无权卖我为妾,即使为妻也得挑个我同意的才行。”

至少她能有一多半的挑选权,怎么也比阿爹继母挑的靠谱。

甚至还可以靠一个拖字诀把年纪拖大了嫁不出。

琥珀虚弱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命了,不管如何,她都选择站在二小姐这边,却也不得不提前泼一盆冷水打个防备,“二小姐,你想的都是考进画署,那万一考不进呢,有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未料二小姐仍是一派轻松自如,并未被冷水浇透,“当然有呀,考不进再重新补一张鬻妾文书,去简允璋家里做贵妾,一切就当镜花水月的空梦,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琥珀觉得眼眶酸酸胀胀的,二小姐却像个小大人似的,负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仿佛街道两旁有她的房子,来回的看着。

其实黄时雨还有个原因没好意思言明,那便是此地方便挑选夫君。

还有什么比清贫位卑的年轻官员更适合她的呢?

不过那都是很久远以后再考虑的事,此时的黄时雨只想用心作画赚钱和备考。

最便宜的一间二进小宅院也要三百五十两。

坊正将在售的几处宅院拿给黄时雨看。

不是白给看的,无论买家和卖家都得给坊正红包,卖家给的多,买家意思一下就成,相当于打探消息的辛苦费。

黄时雨付了二十文钱离开。

房产铺面交易皆为大额,不同于买菜,所以买家来探知一二离开并不为过,有意的下回自然再来。

坊正喝着茶躺在竹椅上摇晃,如今的小姑娘真阔气,瞧着挺朴素,开口就问二进的宅院。

月底黄时雨又去了钱老板铺子,这回他更热情,直接来到了门外相迎。

黄时雨早就学会了利己,观老板态度那自己也可以坐地起价。

她觉得自己的画配得上这个价格。

钱老板捋须欣赏她的画,片刻后,道:“不错,您是个大有前途的,技巧运笔虽还不如大家纯熟,但这份灵气与创新真个儿独树一帜,这样吧,二十两银子。”

黄时雨和琥珀心里头同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双双怀疑自己听错了。

从一两银子突然跨越到二十两,这是小有名气画师才有的待遇,且还不一定每副画都能如此。

钱老板给的价格远超黄时雨的预期,而她准备的“狮子大开口”也不过才八两。

恍恍惚惚。

两个小女子硬梆梆的,瞧着反应不对劲。

钱老板锁着眉,纳罕道:“敢问二位是觉得这价格不公道……?”

黄时雨最先回了神,镇定道:“可以,多谢钱老板赏识。”

钱老板重新笑眯眯。

附上银子的同时,钱老板又递给黄时雨一封信,“画迷给您的,梅尘先生,你这拥趸者还真是个铁打的画迷。”

不仅买画,还操控钱老板每次出价,买了画却不拿走,只吩咐务必挂在铺子显眼处,等有缘人赏识。

看得出这位神秘的画迷不差钱且想捧梅尘,又不知因何缘故不愿走最简单的路子,砸钱造口碑,许是过于相信梅尘的实力。

交易结束,宾主尽欢,双方客客气气辞别。

回去的路上琥珀手都在隐隐发抖,照这么下去,二小姐